冗长的官腔,校长、优秀毕业生代表、学生会长等你方唱罢我登场,高盛曦懒得掩饰,把无聊两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她想起了白蓁还在校时作为学生会长的发言,她淡然地拿着大把稿子上台去说了句“大家玩得开心”便下来了,那时的掌声是前所未有的,不过那些馋她身子,不对,喜欢她的人还是希望她多说几句的。
她离开之后,高盛曦就不太喜欢这种大型活动了,都是套路、全无巧思,她决定去图书馆躲个清净,随便做两套题或者钻研一下白蓁邮给她的讲义。
开幕会结束后,高盛远决定去问问妹妹为什么会迟到,他刚起身,兆思归不顾形象地冲到了高盛远坐的区域,拦住了打算离场的高盛远,高盛曦显然也不想跟哥哥多说什么,就那么一瞬间的视线被挡,高盛远便失去了她的踪迹。
“哥,你在学生会还有点事,你先逛逛,我很快来找你。”兆思归亲密地挽住他的胳膊。
“没事,我可以去看看曦曦。”
“哥,你也知道她这个人比较孤僻,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自从白蓁走了之后,她就一直阴阳怪气的,虽然以前也没多好,估计这一晃眼的,她又不知道去哪个角落里缩着了。”
听到兆思归的话,高盛远忍不住皱了眉头:“毕竟也是你妹妹,不要这么说。”
“我错了,哥哥。我一定是嫉妒她成绩比我好才会这么说的,不过她在学校都不理我,完全不像一家人。”兆思归知道自己到底跟高盛远差了那点血缘,快速地道歉,并且大事化小地说自己是嫉妒成绩,不可谓不白莲。
“少一点社交,多放一点精力在学习上,没有必要嫉妒她。”
“可我有哥哥跟爹地,未来都不用担心吧,你们会保护我的嘛。”兆思归的头迅速靠了一下高盛远的肩膀,将小女儿情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话虽如此……”高盛远没有否定,心里自然更肯定高盛曦的学习态度。
“早上,你迟到了。”白飞椋走出礼堂后,迅速拦住了高盛曦。
两人此前并没有什么单独接触,也就是在年级大会上有过间接交流,此刻被白飞椋拦住,高盛曦微皱眉头:“关你屁事。”
白飞椋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正想找个符合人设的借口,高盛曦已经同他擦肩而过。
到了下午四点,操场上每个社团看摊位的人业已意兴阑珊,兆思归逛累了,才回到心理疏导社的摊子前,她拨开做的建议树洞的帘子,对里面的学妹说道:“我来替你吧,你出去玩会儿。”
这会儿大家都已经开始摸鱼,早过了最热闹的那阵,现在惺惺作态说来替我,排班的时候压根没把自己排进去,呵呵。学妹这么想着,挤出一个微笑:“好,谢谢学姐。”
白飞椋摆脱了那些伙伴同跟班,独自在操场上闲逛,说实话,这几个月他还是没解决未来要怎么办的问题,他不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大伯二伯还有叁姑对他的态度很是奇怪,说白一点有些过保护了,没人劝他尽快走出阴霾好好上进,叁姑甚至让他不必顾忌为外人的态度,不必故作坚强。隐隐约约地,他们似乎想把他排除出家主候选人的位置。家主候选人,这是他们这一带小辈私下最喜欢当成笑话的话题,他们表面上说着自己不想做,就好像学霸说自己考差了一样,实际上,大哥白琰很早就去公司见习了,二哥看起来吊儿郎当私下学习的东西也不少,叁姐同叁哥的态度很微妙,真正没想继承的恐怕只有他自己,可长辈们似乎不这么看。
“心理疏导社特约树洞”的牌子,白飞椋抱着戏耍的心情抬腿走了进去。
黑色仿天鹅绒布料将树洞和倾诉人隔开,他拉下帘子,坐在椅子上轻声咳嗽了一下:“有人在吧。”
“啊,有,不过我是临时顶替的。”对面似乎用了类似变声器一样的设备,听起来有些机械。
“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白飞椋小声地吐槽。
“请问有什么要倾诉的呢?”
“人类总是在争夺资源,就算拥有了许多也不会停止继续掠夺,贪婪是填不饱,而外部扩张总有受阻的时候,这时候便开始了内部倾轧。”白飞椋没打算上来就把自己的处境透底,用最近读的一本书的论调说着,继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门阀便是如此,我觉得他们还不如把内斗的那些经历放在各自事业的拓展上。”
坐在树洞方的兆思归一头雾水,她原以为来树洞的最多是那种情感咨询,或是对自身现状的不满,没想到对面开始故弄玄虚,自己接的班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说我完全不怀疑是假的,他们应该一早就预料到会出事吧。”开场白过后,白飞椋忽然觉得自身的事件和盘托出才会让树洞那边更加难堪,“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出来我是谁,我也不怕掉马甲,更不会说什么我有一个朋友来欲盖弥彰,我是转学生,因为在盛都有同学提到我父母双亡的事,我跟他们干了一架,所以转到了K校。”
兆思归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总算拜托兆思归的高盛远很快在图书馆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