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上去是不会接着比试了,谢星摇也好歇息一天。她舒了口气,飞来峰断壁之下便是瀑布和小河,他们都站在河边的山道上,周围也都是叽叽喳喳的,好在清风舒朗,浑身也都松快下来。
远远看去,那千金花的金彩颜色在阳光之下生辉,风中轻揺,花瓣上似乎有金粉光泽,端庄而倾城,使人望之生爱。
“你从前也没这么爱看这花啊,有喜欢的人了?”看谢星摇看得那么认真,沉殊枝问了句。
每回摘了千金花的人,自个儿收着的人多,可自从有一个摘花人当场赠了情郎之后,这摘花的事儿偶尔也能多出些意味来。
她登时红了脸,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话来,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扭捏的,但这事说出来,她怕会给秦绰惹麻烦,便不敢直说。沉殊枝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逼着她说,她紧闭着嘴,看到霍云山和霍云水之后立刻打了招呼引开了沉殊枝的注意。
谢星摇给双方做了个引见,霍云山是惯会讨女子欢心的,夸赞了沉殊枝几句,又拉着陶雀一块儿说他们登对,丝毫没有初次见面的拘束。
“哎,这千金花,能卖多少钱啊。”霍云山感叹。
“你除了钱还能想点儿别的吗?”谢星摇无奈看着好友,虽知他这样的脾性还是会饶舌几句。
掌门站在高处,也是尽带着笑意对着众人说:“诸位,这千金花既然在此时开了,也是份机缘,循剑宗也就不独占这份光彩,便按照往常的规矩,不损花株,谁能夺下,便归谁所有。”
众人道了声“好”便都跃跃欲试,陶雀不让沉殊枝去抢,看着这瀑布断壁他觉着危险。沉殊枝无法便不跟他强求,转而拉着谢星摇说:“心悦之人可在这儿?若在,就去把那花抢下来。”
谢星摇模糊看到秦绰的身影,这样的场合他总是来得很晚,也只站在暗处。她看到他的目光似乎落在那千金花上,心中莫名有了股冲动。
而此时的秦绰只是在看那座被毁掉的飞来峰,石峰毁了,当初他却留下了这株花,想来也算是给这江湖留了一些可惦记的事。
谢星摇摇了摇头,想着他那日什么反应也没有,那些冲动也消散了大半。
沉殊枝从她神情里大抵能看出些猫腻,便一副看明白的神色仰头道:“喜欢便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你拿了送他,大不了他不收,何必拘泥这些小节。”
谢星摇不止一次被人说过莽撞,她现在终于意识到从小她是怎么养成这副性子了。
嗯,这话也没错。
她才想通这关节,争夺便开始了,在沉殊枝的催促下,她才慌忙踩着河边的石头一跃而上。
逐浪飞花,因着不能用武器,便都是肢体相撞,踏着瀑布的飞浪攀着湿滑的石壁而上本就不是易事,还要跟人拉扯,一时间一个个身影在水花阳光中穿梭游动,看客倒是品头论足起来。
这时候笑声更多,也不知道谁在石壁上扯了谁的衣服,直接撕裂了布料惹出了一阵嬉笑,时不时也有人跌入水中,好在都救得及时。
而格格不入的是,秦绰还在想夷山川的事,按照百晓生所说,那买家是个南国人,具体身份他也没打探出来,只留意了来人衣着打扮上的特点,但他在南国毕竟没什么势力,一时沿着这些线索也没查出那人是何来历。
秦绰已经发了信叫他在南国搭上的线儿替他去找找是谁,可他实在想不通,除了那个叛逃的临淄王,南国到底还有谁还纠缠着这把剑不放,又是在这个战事快起的关头,但临淄王最近也确实没什么动静……
他想得出神,都没注意到周遭一阵惊呼,那千金花已经被摘下来了,而后便是一阵喧闹掌声。
是因为周遭突然都安静下来,他才回过神的,即使有瀑布水声做底色,他些微挪动脚步在这样的气氛中都显得明显,陡然警觉起来后,他不安地微微转过头,而后就看到方才还在飞来峰上的那朵花在自己眼前。
他不敢动作,眼角余光在周围望了望,这峰上峰下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他们这处。
谢星摇身上浸湿了不少,额边的发丝沾湿成一缕缕,还有水滴向下滴落,眉目似水含情。她轻喘着,右手将那朵花递出来凑到秦绰面前。
那人许久都没有反应,谢星摇方才争抢时燥热起来的身体也逐渐冷下来,眼角眉梢都多了委屈。
秦绰终于动了动,只是是退了一步,对着站在他不远处的一名崖岭弟子笑着说了句:“少侠怎不接过去。”
他对这崖岭弟子有些印象,似乎是叫杨微子,武艺不错,出了名的为人清正。
杨微子本来还想着自己站得那么近,倒是将这事看了个仔细,回去之后少不了要被人问,突然被秦绰提起,他一时惊愕,轻声反应了句“啊?”。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对面的女子眼神黯淡,失魂落魄地把那花儿往他怀里一塞,轻声说了句“给你吧”就自行走开了。
他一脸糊涂,他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这戏看下来倒把不少人看糊涂了,本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