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摇有些不知道要如何答复,只能低眼捏着衣角说:“可我还没有这样的打算,掌门若是以后到中原来,也可以来找我的。”她努力将李昀的意思化解为普通的朋友之谊,礼尚往来。
领会了她的意思,李昀也不再纠缠,叹道:“也望着能顺利与循剑宗和好吧。”
“当年凌宫弟子的事,掌门生了大气吧,现在要放下,也是您的度量。”
李昀望着药罐叹了口气:“当年我师姐死在循剑宗,虽说我们也不想随意怪罪,当恰巧就在她去世之前写了封信来,说循剑宗有人想取她性命,事发后循剑宗又拿不出个证据,我们自然不能忍受。”
谢星摇皱眉,问:“有人要取前辈性命?”
“是啊,当时我们都劝师姐,别这样闹腾,也丢了脸面,她便在信里说,循剑宗自己大有丢脸面的事,她做这些反倒坦坦荡荡,又说那循剑宗大丢脸面的人想要取她性命。她信誓旦旦觉得自己不会受伤,死也不肯回来,结果……”
听着他的话,谢星摇突然四肢僵硬,一动不敢动。
她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凌宫弟子打扮的人,口吐鲜血躺在山坡上,一个劲儿地求饶,但拿着剑步步逼近的少女没有丝毫怜悯,剑锋滴下血来,染红了林中树竹,寒锋一过,温热的血溅出,溅到……溅到……
溅到她自己手上。
她好像看到那个杀人的少女转过身来,那是谁的脸……是,是她?
就在说话间,黄昏已过,已经是暮色四寂,她吓得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不顾李昀在后头叫她,跌跌撞撞跑到住处去找秦绰。
见他屋子关着,屋里烛火还亮着,她全身颤抖着敲门,喊着“秦绰”,里头的人似乎没听到,她便发了力气将门推开。
大半的房间都被夜色笼罩,唯独床榻四周还算亮堂,谢星摇踩着地上交迭着的两个影子,往里头一看,发现秦绰和白日里那姑娘正一同躺在榻上。
“没叫你进来。”他皱眉,话语间还有些不耐烦。
谢星摇一下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都不知道她要先想哪件事,看着两人衣衫半解的样子,说了声“打扰”就跑了出去。
她的头好疼,心也好疼,李昀来问她怎么了,她耳朵好像都只剩下嗡鸣声,快步便走出了凌宫。
她得找个地方静静。
望着秦绰的房门重新关上,李昀看着谢星摇跑走的背影,眼神从关切,变为了冷淡。
“公子不去追?”房间里,那姑娘温柔笑着,勾着他的下巴问。
“追她做什么?”秦绰只能硬着头皮说,而后握住那女子的手将她拉得更近些。
一双柔荑缓缓伸到他身下,在他腰间轻柔打转,眉目还是高傲颜色,露出一丝凶狠之后,正准备吻上。
秦绰的手指抵在她唇上,温和笑意变为戏弄之色,问:“这是准备下手了?”
那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秦绰捏着她的手,她手一下子无法动弹,正在她脸色煞白时,从她袖口掉出了几根粗针。
“传闻里的叁把针,传说第一把,唤人销魂意,第二把,使人如登云梯而至仙境,而这第叁把,便是直接下拔舌地狱。我有些年没见过这样的技艺了,倒是没机会试试你的功夫。”秦绰冷笑一声把她身上的针都抖落了出来,捏着她的下巴不出意外又是一根银针,他一把推开她,看她身子疲软跌坐在地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叁把针问。
“就是刚才摸你时,戳了你几个穴道,现在你该使不上来劲儿了,”他坐在桌前斟茶问,“说吧,谁派你来,是为做什么?能请你,出了不少价钱吧。”
叁把针怒目而视,提不起一分力气,便道:“倒不知我是哪里露了马脚。”
“你这一身打扮大概是雇你来的人吩咐的,因着我从前放出过消息,喜绿,喜栀子花,好些年来接近我的女人都有这两样,你说是经商的,可你的鞋底磨损,前薄后厚,应当是用轻功追了一路吧。活儿还得再细点儿。”
叁把针冷笑一声:“既然事情已败,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便听你的。”她们这样的杀手,做不成事反倒把主家说出来,反倒坏了名声。
秦绰“哦”了一声,自顾自说道:“我这人吧,好像最近也没结什么别的仇,也说不上露了富,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我露了夷山川,终于确定夷山川在我手里的人,想要人来要挟我的性命,以换夷山川,而我恰巧又是个好色之徒,你最合适。”
这女子从一开始便有意攀他的喜好,他顺水推舟,行放浪之举,她也大方,若他真是传闻中那般,这女杀手倒是做得十分合适了。
叁把针不说话,秦绰看她脸色也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便道:“我也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给你主子带句话。”
“你知道我主子是谁?”
“不太清楚,不过话都一样。若想要拿夷山川,直接同我交易,钱给够了,我这人也不小气。”他已然知道是谁要来找夷山川,但也不必急着戳破。叁把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