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平民与贵族,异族与人类,每一位都毫无芥蒂的拥抱,庆祝战争的胜利。他们口中赞颂共同的皇帝,几乎将神拉于马下的皇帝。
塔阿修帝国完成了从未完成的伟绩,它建立了有史以来最庞大自由开放的帝国。皇帝不只是人类的皇帝,而是精灵,矮人,以及所有异族与魔法生物的皇帝。
当然,除了女巫,这世界上不会再有新的女巫出生了。旧的那些也在死去,皇帝下令不许再打扰隐居的她们。
然而在如此伟业的正中央,皇宫当中,最接近人皇的地方,却是一片缄默与压抑。
皇帝很久没有离开王座之间了,他虽然一如既往的处理公务,和臣下交谈。但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近臣与宰相窃窃私语,私下交换想法。
那位以笑意掩盖内心想法的男人,那个雄才大略精力旺盛的男人,在衰老。这很荒谬,但确实发生了。
皇帝时不时会在交谈之中叹气,疲惫的揉一揉太阳穴。他抿着唇,很少展露笑意,有几次甚至带着怒意打断辩论的臣下。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个为了当王而生的人,开始不耐烦,开始焦虑。
这不是几个月的事,而是几年的潜移默化。
中间他离开过王宫,嘱咐任何人都不许进他的卧室。他早在许久前就不允许仆人的进入了。出门在外,皇帝用铁腕清缴了一些余孽,又打了几场胜仗。
他不再仁慈,把所有违抗他的人全部吊死。自由而宽容的塔阿修帝国和塔阿修皇帝走向了背道而驰的极端。
“就像是一只失去了缰绳的疯兽。”狼人将军短暂的被召回过皇都,然后很快离开了。他在离开前恼怒的丢下这句话。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皇帝收到那份礼物时。
美艳的女人从马车上下来,她抱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直言要见塔阿修的皇帝:“只是告诉他一声,我来送一份迟到的新婚礼物。”
“您是?”这场与深渊的战争中有太多的英雄,礼贤下士的皇帝不介意毛遂自荐。守门人不敢轻易冒犯任何一个人。
“……我叫阿若。告诉他就行了,他知道我是谁。”自称叫阿若的女人眉梢带着冰冷,这几乎损耗了她的美丽。她的法令纹偏深,这是个常笑的女人。
但她在这里笑不出来。她恨不得一把火点燃这座城市,可她又不能。
“那您要等一等。”守门人报备了上去:“求见皇帝的人太多了。”
“多久我都等。”阿若残忍的勾起一个笑意,“只要他愿意收下这份礼物。”
阿若从日上三竿等到了华灯初上。
“皇帝陛下几乎没控制住,他一下子变了脸色。”贴身男仆催传信官快跑去请女人进去,“他让剩下的人都回去了。”
传信官冒着冷汗请步伐缓缓的女人向前走,女人却不急不慢。她四处打量着金碧辉煌的大殿,时不时冒出大不敬的评语:“用一辈子换一座金牢房,光论蠢,这对夫妻倒是不相上下。”
传信官一句话都不敢接,他甚至不敢想这对夫妻的含义。
阿若又说了几句,自言自语的嘲讽。但走廊实在太大太空了。皇帝几乎没有家眷,来往的仆人行色匆匆,她的每句话都被巨大的空洞吞噬,化作若有若无的回音。
“没意思……”阿若终究闭了嘴。
她被领到了那个举世无双的皇帝面前。阿若有些恍然,甚至失措,他和她记忆中已经截然不同了。
阿若第一次见到的男孩脸上洋溢着野心但也有光。他白天带着薇拉从南到北的骑马,惊飞一路的鸟雀,夜晚坐在篝火旁搂着薇拉雕木雕,浅吻她的头发。
可即使他们这样甜蜜,女巫们却还是很警惕。
薇拉坦言:“我知道库修斯不爱我,但他总归是喜欢我的。我做他唯一喜欢的女人就好了。”
女巫们任性,肆意妄为去给,也去索取。交换,疯狂报复,才是她们的人生信条。于是她们无法接受薇拉如此赤诚的付出。但是却可以理解这种不顾所有,飞蛾扑火的爱。
“你在自取灭亡。你们的爱情不被众神祝福。”女巫们用尽了手段占卜,都只能占卜出类似的结局:“还看到了命运一片雾蒙蒙的不幸。”
女巫们警惕的发言:“薇拉,如果你想要踏入泥沼。就要离我们远点,我们不会陪着你陷进去的。”
女巫们让薇拉做出抉择。于是薇拉做了,她选择了库修斯,和女巫村断绝了联系:“谢谢大家的照顾啦。”
“想好哦,只睡一个男人太可怜了。”
“你是被人类腐蚀啦。如果他哪天伤害你的话,要疯狂报复哦。”
“薇拉能做出来就怪了,你都做不出来吧。”
女巫们七嘴八舌的劝说,到后来已经偏离了主旨。
薇拉只是笑:“和库修斯在一起我很幸福,只要在一起就行,希望能一直在一起.....再见了。”
“再见哦薇拉。你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