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春梦。
她大开双腿,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男人的手指粗糙有力,拨开她的阴唇,探进她的肉穴,在里面捣出咕叽咕叽的淫靡水声。
薇拉伏爬在他胸口,她的手放在紧绷起来的强韧胸肌上,上面的汗珠滚落下来。她听见他的呼吸声格外粗重,心跳也快的不可思议。像是在她耳边震鼓。
“为什么你的心跳得这么快?”薇拉含糊地问。
在她头顶的男人轻笑了一声,过了好一阵儿才回答:“也许是,想太久了吧?”
但他答得时机有些晚,薇拉的思绪重新游走而去,对他回答了什么不甚在意。
阿斯塔叹了一口气,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几乎要让他发疯。在他随波逐流的一生中,他没有遇见过令他如此执着的女人。
他向往光明,即使他身上有一半的恶魔血统。所以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克制,他让自己与生俱来的的杀欲和淫欲在类人的皮囊下潜伏,为此他的角和长尾都收了起来,不为人所见。
他想起在多年前的某个夜晚,路过某个被蹂躏过的贫苦地区,废墟里的女人和孩子都惊慌失措的望着路过的他。
“我只不过是个旅行者。”他说。
没人信。因为他看着太可怕,连某位面对劫掠都面不改色的老修女都恐惧的望向他的面孔,他眉眼的凶戾和嘴角勾起的嗜血笑意让大家本能的恐惧。
但他真的只是路过。他找了某间空房子睡下,房门大开没有锁。那一夜某个勇敢的女人惊慌失措地躲了进来,她说自己没有家,也不敢一个人睡,她说晚上有些女人会被抓走。
这是拙劣的借口。她是个卖春女,对于她来说,阿斯塔虽然让她恐惧,但也是她见过最体面的先生之一。
阿斯塔没有特别想做爱,也没有特别不想。他没有驱赶女郎,只是沉默的看她褪去衣物,她还一边落泪哭诉,可这并不影响她的进度,她用攻城略地的气势脱下裙子,然后是有些破口和灰污的丝袜,最后是胸罩。
她的胸脯饱满但微微下垂,乳晕大而暗沉,小腹上有柔软斑驳的妊娠纹。
阿斯塔前面觉得她是个女人,但现在认识到,这是个母亲。
他指了出来,这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胆女人突然气势一低,她半晌才喃喃地说,她惊人的诚实:“我还有个婴儿,我得照顾它。”
于是今天晚上阿斯塔第一次开了口,他取下袖口的蓝宝石推向她:“这是你的报酬。”
这让女人欣喜起来,她想凑过来取悦这个危险的男人。她看人很准,知道有些人喜欢玩危险的游戏,喜欢虐待人,或者女人,她做好了受伤赚点口粮的准备。
但男人只是说:“给我讲讲这里原来的风景,我慕名而来,可惜了。”
她微微一愣,但讨生活的可怜女人有她独有的机敏。她收下了宝石,就正襟危坐,即使她没穿好衣服,但她却仿佛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严谨的女教师,她搜刮记忆,开口。
这里是二殿下的封地,他圈养私兵谋求财富和王位,私兵平时是军人,闲散时就成了土匪。土匪劫掠村庄,奸淫女人,最后加官进爵。
这片村庄曾有大片大片的花田,不计其数的散布在山野当中。比花更美的是戴花环的少女们,她们总是在河边洗衣,然后成群把衣服举起来,结队奔跑风感衣物。他记在心中,闭眼把大地上的美景勾勒出来。
“但现在我们都是婊子。”女人说,“这片土地是脏的。”
“为什么不像三殿下求助,他很仁慈。”博闻的阿斯塔说。
女人但笑不语,她像个赤裸的智者:“男人傲慢,永远不同情,也不理解。我们是肮脏的小人物,大局里没有我们。”
她说得对。阿斯塔看向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眼中的不在乎甚于同情,这样的事发生了无数次,他知道,他没有办法改变。
但今夜他突发奇想想要多管闲事,他的性器没有被这个女人撩拨,但他的内心被触动了。
于是他前往了三殿下驻扎的军营,他没有大声喊冤,更没有冲进去告状。
他戴上面具,嘶哑嗓子,装作了游走的吟游者。他在军营的娱乐处说了三天故事,然后等来了黑发黑眼黑裙的女巫,她是那么显眼,走过人群,听他说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和一片失落的土地,战争与爱情,宏大的主题让众人如痴如醉。
那个无名母亲,无名妓女的故事只有区区几句。无人在意。
但阿斯塔看见女巫眉头一挑,若有所思。他就知道她会注意到,女巫无论生育与否,她们都是天生的母亲。
只有母亲会无私的代众受过。
等到闲暇的娱乐散场。在他暂时居住的帐篷中,他听见了女巫的声音隔着纱帘传来。
“许久不见,说书人先生。”薇拉的声音清脆活泼,“见到您依然平安健康真好。”
“您也是。”他声音低哑。
“我喜欢您的故事。”薇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