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讼以本家兄长的身份接走她名正言顺,但他不想走明路带走何语,有何塬做靠山,何语没有以前那样好拿捏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故。令他没想到的是,惯常使的黑手也会失手。
绑架只来了他们二人,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们的龌龊。
本以为凭他们的能力,从几个家仆手中劫走何语完全不是问题,变数是后来出现的两个高手。
眼下别无他法,只能走不愿走的那一条明路了。
他们重整行装,备好礼品往何府去了。
何语也在陆玟(ming)的护送下回了何府,陈凛知提前收到消息,得知何语遭遇危险便在屋里坐不住,跑到大门去接她。
要不是不能声张遇袭的事儿,她真恨不得风风火火的跑到山庄去。
何语刚踏进门,就被抱了个满怀,陈凛知急得发汗,抱上去热乎乎的,还有令人安心的淡香,温暖从头到脚拥住了她。
这不是轻轻一抱,陈凛知心中情绪翻涌,没控制住力道,抱得很用力。
“语儿,不怕不怕,没事了,那些土匪定然一个都活不了!娘,舅母会像娘亲一样保护你的!先不说那些,今天有语儿最爱吃的水煮鱼,咱们吃最辣的,发发汗就好了。快让舅母看看,没有受伤吧?”
陈凛知要退开时才发现,方才抱得太紧,两人的钗环头发勾在了一起。
何语率先笑了起来,忧心忡忡的家仆也轻松许多,跟着乐呵起来。
陈凛知的陪嫁王嬷嬷打趣到:“夫人的头发丝都要抱住表小姐呢!”
何语心中很感动,秦讼、秦诀带给她的恐惧都被驱散了很多,她抚了抚陈凛知的后背,“让舅母担心了,语儿没事,还好有陆大人在,还好有刘同和芳草他们。”
此时何塬也下朝回来,也得到知何语遇到土匪的消息,正好碰到了站在门口的一行人,立刻就拱手向陆玟致谢,“真是多谢陆大人相救,何某感激不尽!一定要宴谢一番,还请您别推辞。”
“何大人言重了,这是缘分,举手之劳罢了,既然您盛情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缘分两个字听得何塬心花怒放,陆玟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最是小心谨慎,不会随便说话,多半是心仪何语才会这样说,若能促成佳话,何语能有好的归宿,他的仕途更是如虎添翼。
“不知陆大人何时方便?”
“后日如何?”
两人短暂的寒暄后就道别了,何塬也转头安慰何语:“语儿别怕,舅舅给你安排武功高超的贴身侍女。”
“谢谢舅舅。”
虽瞥见两个人的头发乱了,但害怕提及会令何语后怕,就只是以眼神询问陈凛知,一边慈爱的拍拍何语的肩膀,“走,进屋了,回家了就好了。”
他们夫妻恩爱,时常会分享一些欢乐的小事,陈凛知笑眯眯的对何塬说:“妾身刚刚太激动,抱了一下语儿,钗环钩住了语儿的头发。”
“哈哈哈夫人真是小孩子心性,何时抱一下为夫?勾住为夫的头发可好?”
陈凛知掐住何塬腰上的肉,羞红了脸压低声音说道:“胡说什么!孩子还在呢!”
何语走在后面,看着恩爱的二人,终于发自肺腑的笑了,不用怕,就算秦讼和秦诀来了又怎么样?她现在是有家的人了。
午饭过后何语便回房休息了,她终于能掀起袖子端详一下手腕上的镣铐了。
陆玟的手下用巧劲别断了镣铐上的链条,此刻的铁家伙看不出是个羞辱人的东西,因为它铸有繁复美丽的花纹,嵌着冰透的翡翠,色彩、造型都是相得益彰。
这东西像极了那两个变态,羞辱人还总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正想着,窗户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何语打开窗户便看到了一个利落的冷脸姑娘,她一身黑衣,手上举着陆玟的玉佩,看起来像个秉公办案的官差。
“何小姐,我是陆大人的手下陆九,来带您去陆府。”
本来以何语个性不会为这种事犹豫,但陆玟这个人感觉有点微妙,她借口推辞道:“……在我家不行吗?我现在有点怕出门。”
“锯玄铁的声响太大,恐怕不合适,如果您执意,那我去回禀陆大人。”
这位九姑娘也是一根经,怕是没有软磨硬泡的机会,她蹙着眉说:“等等,我和你去。”
陆九将何语从窗户抱出来,披上黑色披风,背着她飞檐走壁,很快就到了陆府。
陆玟正摇着小炉扇烧茶,一副悠然惬意的样子,“来了啊,坐。”
不同于陆玟的熟稔,何语还是拘谨的行礼:“陆大人。”
陆九拿来一个架子,将何语手摆好,把镣铐固定起来,另一个格外壮实的黑脸汉子就拿着锯子锯了起来。
陆玟斟了一杯茶给何语,“何小姐,我给你帮了这么大的忙你要如何感谢我?”
“我这样的小女子也只会绣花写字,不知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因着朝中局势,我现在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