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途中出什么意外耽误行程,穆嫒这几日都格外注意。
与人太过亲昵的行为几乎没有,偶尔偷摸被迫的不算。
五日后。
道上卷起烟尘,周围各色大旗翻卷飞扬。
一路行来,各式军帐、铁骑、幡旗、矛戈结成连绵不断的壮阔行营。
操练士卒兵戈伴随萧萧马鸣此起彼伏。
数万兵马汇聚一齐,场面宏伟壮观。
扑面而来的风似乎都带着紧张肃穆。
穆嫒与关张下马跟随公孙瓒身后随引路人进入一顶军帐。
恰逢有人从帐中出来。
“哪路人马?”
来人身披银铠,裹赤帻,高大威猛,气势刚勇,出声询问。
公孙瓒打量他一眼,唇角含笑:“北平太守公孙瓒。”
那人见他面娇似女本有几分蔑视,但听他道出身后,瞬间变了神情,拱手道:“长沙太守孙坚,久闻白马将军大名。”
“原是文台,久仰。”
身后的穆嫒听见孙坚两个字,视线投落在他身上。
东吴政权奠基者,孙策的父亲……
“两位不如一同进帐畅谈?操唤人备酒伺候。”
帐内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句末的声调上扬,带着调侃,瞬间拉进几人间的疏离紧张。
孙坚脸上扬起笑,阔达道:“孙坚不扰将军,望改日将军能要跟我畅饮一番!”
公孙瓒笑着拱手:“瓒随时应邀。”
孙坚告辞,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穆嫒侧头看他,见他直向不远处等候的几人走去。
“大哥,入帐了。”身后,二爷轻声提醒。
她收回视线与公孙瓒一道步入帐中。
“能得白马将军前来伐董,实乃万民之福啊!”
帐中人起身相迎,举止得当,自有风度。
公孙瓒见到他容貌时脚步一滞,停在帐中道:“北平太守公孙瓒领军万人前来会盟,欲兴义师,救黎民。”
曹操见他不欲坐下与自己相谈,便也停下,行礼道:“操替黎民与皇上谢将军忠义!”
两人又浅谈几句,公孙瓒便领着穆嫒几人离开了。
走时,他与关张二人面色都有些怪异。
穆嫒自进帐见到曹操后就已经是游魂状态了。
只因这个曹老板……长相与她哥哥有几分相似。
但哥哥待人永远温柔和旬,他却是遮掩不住的野心勃勃,偶尔看来的一眼让人寒意顿生。
“那人是谁?”身后的叁爷出声问道。
二爷沉思片刻道:“该是骁骑校尉曹操。”
“他怎么……和俺大哥有些像?难道是大哥失散在外的兄弟?”
“叁弟,不可胡言!”
嘭——
脑袋撞上前方人,穆嫒回神揉头,见还没到营地,她不解道:“伯圭?”
公孙瓒转身看她:“方才见过曹操,可有何想?”
穆嫒被问,又想起曹操的相貌,心里微酸:“丰姿甚伟,气度不凡。”
她有点想哥哥了。
公孙瓒伸手抚上她的脸,眸色深深:“玄德不觉他与你容貌相似吗?”
不仅是容貌,初次相见给他的感觉也很像。
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很危险。
不是对他,而是对她而言的危险。
穆嫒眨眨眼:“是有些相似。”
“难道真是大哥失散多年的兄弟?”叁爷凑到穆嫒面前问。
二爷也看她。
穆嫒:“不是,世上偶有一两个相像之人不足为奇。”
人曹老板可比她好看太多了,云泥之别好伐?
此番插曲一过,几人就回到为各自安排的营帐中。
十八路诸侯陆续皆至,各自安营下寨,结连二百余里,拥数十万之众。
夜。
曹操吩咐宰牛杀马,宴请诸侯,商议进兵之策。
本在帐中设宴,后有人提议帐中甚挤便在一视野开阔处设宴。
草地上铺下一张巨大皮毡,席位间摆放二叁木酒桶,又在一旁支起铁架,把肢解的肉吊在烤架上烤起来。
远处各阵营将士在外围将此处围聚起来,宛如一个被团团包围的谈判场所。
“设宴款待?”穆嫒看着腰间携带一把佩剑的公孙瓒,眼巴巴道,“我不能去吗?”
十八路诸侯都在呢?她还想去和曹老板他们打好关系。
公孙瓒轻笑道:“枯燥乏味的宴会而已,你若去必会倦怠,届时还需我抱你回来?”
穆嫒脸一红:“应该不会吧?”
公孙瓒把案上的吃食往她面前推了推:“都是心怀鬼胎之人,不若在营帐中畅快。此番前来,他们在意的可不是汉室董卓,而是往后的势力扩展与敌人。”
“不是奉天子令,才来讨伐董卓扶持王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