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中美人太多,百花争艳,从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对于这位英美人,晏晏委实没什么印象。
可这莫名的眼熟,是何故?
回忆了半晌,无果,只浅浅垂眸,随口赞道:“香露——浓艳香露里,美人清镜中。是个好名字,与你很是相称。”
香露微笑颔首,连忙说公主折煞她了,言行举止都颇为得体。
昭华担忧玉华,拉着香露仔细盘问了玉华的病情,为何会突然病重,太医可有怠慢,顺势又问了玉华母妃的病情。
晏晏静谧待在一旁,心不在焉,细细忖度着眼前的香露。
面对昭华质问,香露不卑不亢,一一回应,谈吐从容有度。昭华还想细究,身后宫人提醒时辰不早了,这才作罢。
末了,她吩咐香露要好好照看玉华,留下了一些碎银两,才离去。
回去路上,昭华喃喃自语,“那个叫香露的小宫女……”
“她怎么了?”晏晏问。
“她低着头的模样,乍看与妹妹你有几分相似。可真要细看了,倒也不像。”
晏晏蓦然睁大了眼睛,心中惊骇,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形。
回安庆殿,必然会途经昭华的昭云殿。
晏晏一路上面色沉凝,黛眉笼着沉沉暮霭,心绪被乌云笼罩。
昭华满腹惆怅,与她说了不少体己话,最后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道:“马上就要用晚膳了,妹妹寝宫离这还远,不如留在我这儿用膳吧。我知你最喜甜食,我准备了杏花酥,你定会喜欢。”
见她如此盛情,晏晏不忍拒绝,只好应了。
夕阳西下,月色清浅,隐隐有暗香浮动。
被昭华盛情款待了一番,甜食一个劲儿的往她嘴里塞,晏晏着实有些吃不消,只好找借口出来消消食。
昭云殿的后院有种植梅花,寻着一缕缕暗香,她心悦神怡,步履轻盈。
却不曾想,见到一位不速之客。
长身玉立,俊逸挺拔,头戴束发紫金冠,一双美目在清冷月光下熠熠生辉,更显风流韵致。
生着这般天人之姿,只可惜,是个衣冠禽兽。
已经这个时辰,按照宫中规矩,他身为一位成年皇子,是不可滞留后宫的。
但这些规矩,对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萧崇来说,从来都是无稽之谈。
悄悄后退两步,正欲转身避开。
却听他一声轻笑,“晏晏,怎么一见我,就远远躲着呢?”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被他抓住手,拉入怀中。
她挣脱不得,索性作罢,放软了身子依附在他怀中,低声道:“见过太子哥哥。”
萧崇鼻尖萦绕着幽幽暗香,梅花清香,与她身上香甜可口的合凝香,可真是令人意乱神迷。
粗重的鼻息,喷吐在她颈窝,几欲将她香肌焚烧,他说:“真香,果然还是你身上的香味最好闻。”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晏晏微微仰头。
而后,微凉的唇瓣,在她耳廓、脸颊、脖颈,留下密密麻麻的碎吻,耳鬓厮磨,恍惚中,听他温柔耳语,“晏晏,我好想你,这几日,日思夜想都是你。”
明明已经成亲,这一月来,听闻他与太子妃鹣鲽情深,形影不离。
这会儿,却与她搂搂抱抱,诉说爱语。
真真是个多情又凉薄的男儿。
许是夜色迷醉,使人昏昏沉沉;又或是被他调教过的身子,自然而然的,会沉醉在他温柔缠绵的细吻中。
他的手,顺着白皙玉脖下一片如雪凝脂,缓缓探进她的衣襟,寻着雪峰上那一点红梅。
粗粝的指间,拈起那点挺立的红梅,轻轻揉捏。
晏晏骤然回神,拉住他的手,咬牙道:“这里是昭云殿,人多眼杂,求哥哥不要……”
知他素来肆无忌惮,也知她是他掌中之物,无处可逃。
可她,作为一位高贵的公主,不愿在人前这般卑贱,也不愿让此等龌龊事,变得世人皆知。
萧崇挑眉,收回了手,却感意犹未尽,挑起她的下巴尖,笑吟吟道:“晏晏既然这般求了,为兄当然该应你。可……总觉着有些惋惜呢。不如你来亲亲我,让我满意了,我便不动手。”
虽是在笑,眸中却藏着几分愠怒,显然是怪她扫了他的兴。
无奈,晏晏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学着他以往的模样,舌尖轻轻探入他口中,用舌尖挑拨着他。当他想顺势缠上她香舌品茗时,忽的,她收回了舌,用力吮住他的唇瓣,而后,用锐利的牙尖撕咬。
唇被她咬破,没那么疼,像被小猫挠了一样,挠心。
一把扣住她的腰肢,火热的舌,在她馥郁芬芳的檀口中肆虐搅弄,她退无可退,只能承受他的掠夺,唇齿相交,津液相濡。
混着血液腥甜的味道,萧崇心中涌起一股血色兽性,真想把她这般咬碎了,将她狠狠凌虐,拆吞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