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清晨,赵新梅被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吵醒。
这是李天赐奶奶的声音,很显然她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以致于这些天除却给自己送饭,其余时间李天赐都不会再过来。
但李天赐却也不傻,尽管自己疯了,房门几乎在他走后就会立即上锁。就连一半的窗户也是钉死了的。
怎么才能逃出去?赵新梅这几天一直在思索着。
李天赐必须要忙到顾不上自己才好。忙到顾不上自己,那就只有李天赐奶奶去世!
想到这里,赵新梅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李天赐奶奶对自己还行,但她确实是自己逃离这里的阻力。如果她不在了,李天赐肯定没时间来顾自己。
赵新梅思索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还是不行!如果李天赐奶奶的病又好了呢?这条路的不确定性因素太大了。
想到偶尔能听到外面有人经过的声音,是否能让小孩子帮忙送信呢?可没有纸笔,甚至于之前与薛峰交易所得的两百块钱也不在手里,怎么让人送信?
一个又一个的想法被否决,赵新梅这几个晚上几乎都是睁着眼睛想到天明。
还是不能操之过急!赵新梅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早晨吃完李天赐送来的早饭,赵新梅又躺回了床上。前天她来月经了,幸好,她还没有怀孕!
李天赐则在房间内伺候着自己的奶奶吃饭,正准备收碗,却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
“这个点会是谁过来?”李天赐嘀咕着准备去开门。
“奶奶,没事啊,我先去看看。您先躺会儿!”李天赐扶着奶奶躺回了床上。
“天赐快过来开门!”村里的书记在外头喊着。
听到是村里刘书记在外面,李天赐赶紧过去开门。可一开门却发现除了刘书记之外还有叁五个人,其中有个人手里还拿着相机。
李天赐只扫了一眼就面色如常的问道:“书记,今天咋有空来我家,这些人是?”
“无事不登叁宝殿,这些呀是省城来的记者。来我们村采风来了,听说咱村里有个自己家境困难还在资助一个贫困学生的人,非得要过来给写个专访,发扬助人的精神作风!这不,我就带着他们来了!”刘书记笑着解释。
“真不好意思,忽然到访,打扰了!”为首的一个看似四十出头的男人说道。外表看起来衣冠楚楚,十分干练。
“先进屋吧!”李天赐微笑着把人都迎进了屋,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为首的记者谭正进屋后认真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果真是个贫困的家庭。
“天赐,你好!我是谭正。今天主要过来就是想问几个简单的问题,之后我们会在我们的专栏里重点宣传你的这种良好的精神作风!”
“天赐啊,这可是为咱们村争光的好机会,你可得好好配合呀!”刘书记拍了拍李天赐的肩。
“行,我一定好好答!”
“好的,第一个问题:请问你选择帮助这个孩子的初衷是什么?”
“我自己从小就因为穷以致于没上完高中,那个孩子成绩不错但家里只剩个老奶奶跟他一起相依为命。我就能帮就帮一把。”
“所以你帮助他的初衷是出于同病相怜吗?”
李天赐顿了一下答道:“也可以这么说。”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天赐可没有那么好心。
从小受尽的苦楚没能把他培养成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他资助那个孩子只不过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因为贩卖人口被抓的时候,看在他也在资助贫困生的份上,能对他从轻处罚罢了。
尽管李天赐没停多久,但他短暂的犹豫还是被谭正注意到了。
谭正继续问道:“你在自己也十分贫困的情况下,想过放弃资助吗?”
“实不相瞒,我曾经想过,但是…”
提问大概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谭正本想给李天赐拍几张照片,但被李天赐以不想肆意宣扬为由拒绝了。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咱们社会正是因为有着你这样的一群人存在,才让咱们的社会变得更有温度。”
握完手后,李天赐送这行人出门。
忽然,破屋里传来了砰砰砰的敲打声。
“啊,啊,啊,有坏人!”赵新梅在里面悲惨地喊叫着。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人在里面大喊?”本想离开的谭正停住了脚步,准备朝声源走去。
“没事,是我的婆娘。两个月前得了疯病,见人就咬。所以不得已才把她给关了起来。”李天赐挡在了谭正身前。
既然李天赐已经解释了,谭正也不好像警察似的执意去看。于是他们朝着门口迈去。
刚出门,他又听到了破屋里传来了声音。只不过这次却是歌声,国歌的声音。
一个疯女人能吐字如此清晰地唱出国歌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没准是个大新闻!
向来对新闻很敏感的谭正,不动声色地离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