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67、价格减半

    “之如秦少爷所言，最近确有些浅风薄雨。不过与我所见，仍国疆敉平。”闻惟德手中盏盖掠停在盏边，“不过秦少爷长袖善舞，交情太多，难免有所担心这也正常。”

    “哈哈，和我做生意的人的确不少，但我还不至于为了他们从您嘴里套话。一来，他们不配这价，二来，这种粗活有手下替我做，不像苍主如此负责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的。”秦修竹笑吟吟地接过话。

    “秦少爷误会了。”闻惟德用盏将一层茶沫滤得干干净净，“你可以不用担心，更不用亲力亲为，但你那些交情，他们现在可很是担心的。”

    啪嗒。

    在他的声音落下之后，穆世杰从他们身后的月门外走了进来，显然是得了神识传音领命来的。他捧着一沓玉帛，放在了他们的桌上，毕恭毕敬地退到了一旁。

    秦修竹似笑非笑地从桌上拿了最上面一块玉帛，手指拂过，上面就浮现了一些模糊的投影。他看完一张，笑容深了一些，啪地扔到一旁，又拿了第二块，看到一半，就随手扔到了一旁。他靠上了椅背，“苍主好手段啊。”

    “看起来，秦少爷也不知情。”

    “那当然了。”秦修竹指撑在颊侧，“您这下属去的那些地方，是得拿多少条命朝里面填的才能带出来这些东西啊？我万籁寂是正经生意，来我万籁寂的做事儿的，是正儿八经拿钱办事，不是拿命办事。”

    “我可不像苍主这般有魅力，有一帮不求回报为我出生入死肝脑涂地的手下。”他笑吟吟地余光瞥在穆世杰的脸上，“拿命……那都得是另外的价钱。哎，话说，你要不要来我这干？苍主给你多少，我最少出个四五倍不成问题。”

    穆世杰脸色一下就白了，不太会说话的人这会更是舌头都打结了，低下头去不发一言。

    “秦少爷。你也看到了，现在你那些生意伙伴，并不是两眼一码黑，反而这各个背地里做的事儿……”

    “我又不是他们爹妈，还要事事为他们操心。”秦修竹双手抵在一起，半掌手套上的宝石徽坠反射出几道明彩落在他脸上，光影森森，更令人难以捉摸。“他们就是明摆着找死，我也不会拦着。”

    “可并非人人都有有秦少爷这般灵慧，他们的命对你而言不值钱，可他们这样找死，是会让你赔本的。”闻惟德垂目喝了坐下之后的第一口茶，“别的不说，就六皇子这个蠢货，就有可能让你赔得血本无归。”

    “你想怎样。”这会反而是颠倒了过来，竟是秦修竹直截了当了。

    “前些日子在花园里头那么一出戏，背后肯定是有人指点的。这人不是我，也不是你。是不是槃王，我不确定。但，肯定有其他的影子。穆世杰，告诉秦少爷……你亲眼见到了什么。”

    “禀苍主、秦少爷，十皇子身边……有好几个妖主的眷属。他们现在，就在天都。他们隐藏了身份，无法确定是哪位妖主的眷属。”穆世杰慌忙说道。

    “穆世杰都无法分辨是哪位妖主的眷属的话。”闻惟德说道，“就是说，北旵国境之内，还有别的妖主也搅和进来了。秦少爷，虽然我知道你只想做生意，但，你也应该不想看到十皇子身边有其他妖主给他撑腰吧？毕竟，十皇子的母妃……”

    闻惟德刻意停顿没有说完，哪怕素来被同僚骂太过直肠子的穆世杰，都知道自家主子刻意省略的字句里的意有所指。十皇子的母妃，正是数十年前秦修竹玩死的那位皇妃娘娘。

    “而并不是每个妖主，都像我一般与秦少爷交好。”

    “怎么，苍主该不会以为我会惧那不成器的小杂种吧？”秦修竹轻轻眯起了眼睛。

    “他当不足为惧。但是，秦少爷你再怎样手眼通天，这世上总有一些地方是你无法接近涉足、更无法深入的领域。而你也应当发现了，北旵积弱式微，老头子又身体大不如前，现在这个领域已经开始朝北旵反渗了。你秦家立命之本，是在北旵而非上曦的原因，你比我清楚得多。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不想看到北旵成为第二个上曦吧？”

    秦修竹摩挲着自己指节上的储物戒指，“看来苍主的第一笔丰厚‘尾款’，早就标好了价格。”

    “不，那些仍是我基于情谊赠与秦少爷。”闻惟德轻啜茶水，“至于其后那些交易……”

    “我给的价格减半。”秦修竹抬起眼帘。“帮我查清楚到底是哪个妖主，以及……”

    “那就谢谢秦少爷了。”不等秦修竹说完，闻惟德就好似知道他要开出什么要求了。“不过，我的意思，包括……其后，所有交易。”

    秦修竹微微一愣。半晌，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您该不会。”

    “有何不会呢？那也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

    “您当初来找我做的交易，是我万籁寂帮您找到和悠之后，除了这期间我可以随时来见她，五年以后，和悠彻底归我。这只是一个一锤子买卖……”秦修竹笑了一声，“这五年时间，是我用来让您解决闻督领那个天命的麻烦。这价格，已经是我很给您苍主面子了。这一锤子买卖，您还想让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