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动静一直持续到近叁更天,方渐渐消歇。
林岫安浑身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仿佛搁浅沙滩、挣扎呼吸的鱼。
宋谨翊抱着她,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扬声道:“来人。”
不久,拾夏等几个丫鬟端着热水推门而入,去了净房,沁雨则去早已备好了干净的新床单。
被宋谨翊抱进净房之前,林岫安回头看了一眼床上——那条洁白的巾帕上只有水渍,却无落红。
可是这个……要交差的……
她红着脸,戳了戳他近在咫尺的胸膛,指着床上,“那个……怎么没有……”
宋谨翊一见她动作,当即会意,亲亲她,与她耳语道:“没关系,也不是所有人初夜都会有落红……说明你我床笫间契合……”
他低沉的嗓音震得她耳朵发麻,她羞怯看了一眼红脸低头、目不斜视的拾夏她们,羞得更厉害。
这人怎么成了亲就变得不正经起来,这满嘴的荤话当真是……当真是烫耳朵得很!以前她怎么没瞧出他这份儿浪荡来,亏她还以为他是个一表人才的真君子!
忍不住举起粉拳捶他的胸口,娇嗔:“不许胡说!”
被她捶这一拳,挠痒痒似的,只会让人心猿意马。
他低沉地笑,惹得她又狠狠瞪他一眼。
这一眼毫无威慑力,却是媚眼如丝,诱人得很。他下腹又腾地热起来,忍到丫鬟们退出净房,他抱着她进入浴桶共浴,在她娇娇软软的抗议声中,吻上微肿的红唇,手指抚上私花,极尽挑逗之事。
她立刻浑身发软,呜咽着扶住他的健臂。
初尝情事的身子格外敏感,又才经历过极致,实在是受不住,下面还在疼。
可是经他一抚摸,那疼又奇异地转为难耐的麻痒,唇齿相接之间,轻哼出声,在他的挑弄下不由自主地战栗,身不由己地再次被他拖入情潮的狂浪之中。
她起先还顾忌着外间还有下人们在,咬唇忍着声儿。他见状,一边自她身后摆腰顶弄,水声随着动作起伏,啪嗒啪嗒,一边在她耳边吹气,引诱道:“乖宝贝,叫出来……”
她哼唧着不肯。
他锲而不舍地引诱,大掌包住双乳揉捏,无师自通地说些荤话。
她羞耻得遍身粉红,受不住他这样,敏感的身子被他深深浅浅地顶弄送至高峰,呻吟自唇齿间溢出。最终在他加速狠撞中失控尖叫,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再度醒转时,是感觉到有人在啄吻她的面庞。她嘤咛一声,不满地睁开眼,宋谨翊温柔带笑的俊脸映入眼帘。
脑子还未清醒,一瞬间她还未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宋世兄又为何躺在她的床上。
宋谨翊见她犯迷糊的模样实在可爱,亲亲眼睑,柔声说:“咱们该起了……一会儿再回来接着睡,嗯?”
林岫安听了这话,意识才清醒了几分——对了!她不是在温裕侯府了,她已经是宋世兄的妻子了!
可是稍微动一动,身上骨头就跟散了架似的,整个人简直动弹不得;尤其是腿心之处,难受得要命……
再加上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她顾不上害羞,扁着嘴就不肯依。
宋谨翊见到她双眼下明显的青黑,自知是自己昨晚贪欢,折腾太过,不无愧疚地轻吻怀中娇人儿,哄道:“乖,咱们很快就回来,嗯?……都是为夫不好,你稍微忍一忍,可好?”
是时,外头忽然响起彭妈妈的声音,“少爷,少夫人,该起了。若是去晚了,恐怕不好呢……”
彭妈妈一家子都作为陪嫁一块儿跟了过来。
林岫安听到乳娘的声音,一个激灵便彻底清醒。
今儿是她过门的第一天,身为新妇,要去向宋老夫人与公婆敬茶,还要认亲,迟到了可不行。遂不好意思再耍小性子,立刻起身了。
“嘶!”刚从床上起来,腿心便一阵刺痛,她行走都有几分艰难。但因为不敢误了时辰,只能强忍不适,开始梳洗打扮。
丫鬟们鱼贯而入,但近身伺候的依然是拾夏与沁雨两个。彭妈妈则带着人端上早膳来,另外端了一碗糖水鸡蛋来与林岫安吃。
林岫安早就饿得厉害,把一整碗糖水鸡蛋全都吃完了。宋谨翊看她吃得这么香,嘴角含笑。
刚过门的新妇要穿大红色。她穿了一件大红如意祥云纹的长袄,下配杏黄色宽底襕裙,沁雨给她梳了一个朝天髻,发髻中心戴一个赤金宝结——现在,她是要作夫人打扮了。
她肌肤白皙,上了妆后,清丽的五官变得明艳逼人。她自己望着镜中的人,都觉得自己这样打扮真是太过隆重了,都不好意思。
她转头,让沁雨把妆化淡些,便看到早已准备妥当的宋谨翊嘴角带笑、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眼里是不容错视的惊艳。
她含羞低首,他走上前来,牵起她,说:“这样很好看。走吧。”
她便不再坚持,轻轻“嗯”一声,任他牵着自己出门去。
晚了两分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