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尔先将车开回了叶璟和的公寓,把孟清清给他打包的绿豆糕放进冰箱后才又折回楼下坐地铁去跟杜辞秋汇合。
杜辞秋推荐的火锅店在老市区的一家深巷子里,苏莞尔到的时候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队。她跟服务员说了桌号,被带着绕过院子进到右手边的大堂。
满室都飘散着麻辣的鲜香,苏莞尔把在巷口买的奶茶递给杜辞秋。杜辞秋拆了吸管喝了一口,拿着手机问苏莞尔:“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我都可以,你点你想吃的就行。”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杜辞秋皱眉,不敢苟同苏莞尔这种压抑自己喜好的自虐行为,“那我可不点红糖糍粑了啊?”
苏莞尔有片刻的呆怔,然后笑了笑找借口说:“好像是点的有些多了哦,那红糖糍粑就等下次再点吧。”
“苏老师!”杜辞秋每次要发表严肃讲话时,总会喊她一声‘苏老师’作开场白,“单就‘红糖糍粑’这件事来讲,我表示非常地生气!你总是这样不告诉别人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这种行为是非常错误非常病态的,同时也非常不利于我们之间的和谐相处。我希望你能深刻反思积极调整自己,不准再有下次了。”
说完,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苏莞尔,问道:“苏老师,能不能做到?”
“你这样让我想到了我的高中老师。”苏莞尔替杜辞秋倒了杯柠檬水,递给她道:“每次训导完学生,总会在最后加一句‘能不能做到?’,好像我们永远长不到一样。”
“他教你什么的?对你好吗?”
“我的语文老师,对学生非常好,就是他推荐我考的C大。”
“真好,不然我跟你都遇不到。”杜辞秋把手机递给苏莞尔,说:“你自己来点红糖糍粑,”紧接着又强调了一句:“另外想吃什么都点上,吃不完的菜可以打包带回去,不会浪费的。”
苏莞尔于是又加了份想吃的时蔬。
等菜的间隙,杜辞秋问苏莞尔想找间什么样的房子,她刚才有在本地论坛上刷到过几则租房信息,但大多都是隔断群租房,隔音效果应该不会太好。
“我的预算一般,只要有带独立卫浴的就可以了。”
“你一个人住还是要慎重些的,”杜辞秋提醒苏莞尔:“要不要我问问我朋友?我记得她家之前是住这附近的,只不过现在陪着她爸妈住郊外了,不知道这边的房子有没有租掉。”
“我倒是可以,就是万一麻烦了人家又不租会不会对你不太好。”
“没事的。”杜辞秋边发消息边回道:“我朋友脾气超好,就是单纯问问她也不会介意的。”
隔了没多久,杜辞秋的朋友就回了信息,还附带着房子的照片和视频介绍。房子倒是没有租掉,屋内也打扫得非常干净,不过因为在五楼,而且老小区没有电梯上下楼不方便,导致房子一直闲置在那儿无人问津。
整套房是两室两卫一厅一厨的格局,主次卧的面积都很可观。
说不心动是假的,苏莞尔仔细想了想,让杜辞秋帮忙询问月租是多少,如果价格合适,她打算提高预算就租这套房子,这样以后苏哲来市区的话,就不用赶地铁末班车回东郊的学校了。
那朋友颇为爽快,说如果是熟人租,月租4000,水电走表。
“你要租吗?或者我再陪你看看其他的房子?”
老实讲,这价格其实已经远超苏莞尔的最高预期了,但她也知道学校附近近似地理位置的房价都不便宜,如果想找喜欢的就只能对价格作出让步,更何况月租4000还是看在杜辞秋的份儿上给的优惠,她恐怕再难找到比这更让她心仪的房子了。
“这房子我很喜欢,你跟你朋友说就租给我吧。”
等最后敲定房租的时候,苏莞尔又多给了500,她觉得不大好意思,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占人家太多便宜。
杜辞秋知道她的脾性,安慰说:“其实多少都没关系,我那朋友是搞艺术的,艺术家你懂吧?热烈、天真又感性,总跟我说谈钱俗气,而且她爸妈挺有经商头脑的,家庭资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靠这点房租过活。”
苏莞尔笑笑不说话,她当然明白杜辞秋的好意,但可能是从小的生活环境使然,导致在涉及金钱的问题上她有固执的坚持。
苏莞尔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夹了片烫熟的毛肚放进杜辞秋的碗里,转而问起她最近的工作。
杜辞秋任职于一家家庭小五金制造公司,出厂产品专供货于国外。她照例先吐槽了一通国外买家的办事效率,然后又说起上次公司招待客户还剩了些温泉度假酒店的消费券,部门里每人发了两张作为中秋节的额外福利。
“你有空吗?我叫上老庄一起去怎么样?”
老庄是杜辞秋的男友,苏莞尔不想夹在中间做瓦亮瓦亮的灯泡,于是拒绝道:“你们去吧,难得你有假期,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就我跟他两个人待在酒店那多无聊呀!我跟你说,我感觉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相看两厌期,双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