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汉子被扛上了岸,他依然奋力甩动四肢,活像誓死不肯就范的贞洁烈妇。
“兄长大人。”弗罗斯特向对方低头请安。
“兄长你妈!你还知道我是兄长呢!快放我下来!”
“那可不行,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您决定主动献身,以人质的身份前往蛇岐八家,您甚至还引用了文成公主入藏,下嫁松赞干布,传播文明与文化的唐朝历史典故来说服我们,纵然我们极力反对,也拜倒在了您的雄辩之下。”弗罗斯特表情格外真挚,全身上下的演技都在迸发。
“文成你奶奶!劳资本来和巴西名模开开心心地玩滑雪,结果不知从哪里天降了几个大汉,硬把我绑这来了,你们没发现我滑雪装都没换吗!”过于英俊的金发男人狂骂不止,他的确穿着滑雪套装,矫健得像是运动员。
“再说了!青藏那地方,就算我真的要下嫁,我也肯定是奔着双修与欢喜去的,传播文化与文明,有传播爱与子孙后代重要吗?”
如果只看前面那番话,也许会觉得他的不满与愤怒合情合理,加上后面那句话后......只能说活该吧,旷世淫贼的最终宿命。
源稚生的表情和其他人一样,不忍直视。
庞贝·加图索,果然和传闻一样,是个超级活宝,虽然他是名义上的正牌家主,但加图索一直极力避免让他出席公共场合,因为这人实在抬不正经了,难免有污染环境的嫌疑.......比如此时此刻。
如果这样的人生在蛇岐八家里,无论他是不是家族的继承人,统统都滚蛋,也不知道为什么加图索能忍他到现在。
转念一想也不对,某种意义而言恺撒更过分,有时会拿改姓威胁家里的老人,但不依旧被那群老人当个宝一样在手里捧着?相较之下,庞贝只能算是不正经、不务正业,说是明君典范也不为过。
源稚生扭头,和蛇岐八家的诸位家主对视一眼,征求他们的意见。
每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这场面真没见过。
交换人质的确是个不错的做法,能确保双方有最基本的信任。
可问题在于......这货,真的能算人质吗?
虽然他名义上是加图索的家主,但他的权力已经被架空了,弗罗斯特才是真正的掌权者,负责运营加图索的方方面面,庞贝的任务是繁衍后代,简称种马。
可作为加图索家的第一种马,人家已经留下了恺撒这个好种,也就是说庞贝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就算他不小心暴毙,恐怕也对加图索没有任何影响......搞不好他们还会开香槟庆祝一下,丧事喜办。
源稚生委婉叹气:“恕我直言,庞贝家主并没有充当人质的资格,我们是在与秘党谈条件,不是与加图索谈条件。”
“喂!你啥意思啊?合着有我没我,秘党完全不受影响是吧?”庞贝头一扭,斗志昂扬,“告诉你,我和昂热关系可铁了,要是我不在了,他肯定要找你们兴师问罪!”
“这......”
说不上原因,源稚生就是有点血压上涌,拳头硬了。
“嘿!丽莎,好久不见,你变得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是交到男朋友了吗?”庞贝再次变脸,爽朗地望着伊丽莎白,海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这倒没有,毕竟我没什么机会遇到遇到像庞贝先生您这样魅力十足的男人。”伊丽莎白和蔼而答,尽显名媛风范。
“哟,陈亲家,你也来了,最近过得还好吗?”庞贝又将目光转向了陈国勋,朝他挥手,虽然依旧处于被摁倒的状态,但愣是挥出了在敞篷车上打招呼的风度。
“承蒙贵家照顾,一切都很好。”陈国勋轻轻低头。
“别那么见外啊,都是一家人,我跟你说啊,我最近又发现了一条很不错的旅行路线,乘坐老式火车横穿非洲大陆,当地的军阀会保护你,你甚至可以参观他们的军火库。”庞贝眉飞色舞了起来,仿佛没有意识到当前气氛紧张,上百号虎背熊腰的男人都围聚在周围。
所有人都在看他表演,一言不发。
虽然不合时宜,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口才的确蛮棒,把这场非洲之旅描述得绘声绘色,引人入胜,仿佛身穿少量草裙的巧克力美人正坐在你身边,为你端呈上刚摘的水果。
也许刚才的想法是对的,如果这人真死了,只适合丧事喜办,找几个黑人帮他抬棺材的那种。
正在思考人生的源稚生忽然意识到了某个奇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学院本部看起来那么神经病?尤其以恺撒为首。
原来是遗传啊!
庞贝滔滔不绝之际,扛住他的几名黑衣人动了起来,把他扛向了蛇岐八家那边。
身为一家人的弗罗斯特当然很清楚,不能让他继续这么说下去,否则他能一直整到天亮。
“弗罗斯特,你这狗娘养的!我要是能活着回来,一定叫你好看!”庞贝勃然大怒。
“我和你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