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到!”
江州知府宋辞登上城楼,望着外面军阵,不由脸色铁青:“今日,本府与这城共存亡!”
大松士大夫守土有责,这官若逃,不仅自己要死,家人也要获罪。
此时拔出长剑:“本官亲自督战,士卒若逃,你们斩杀士卒,你们若逃,本官斩杀你们!”
“喏!”
陈子通与几个营正对视一眼,只能凛然从命。
宋辞这时候就问了:“原本探报陆州集反贼不过数百,为何竟有两千?”
陈子通出列一步,答道:“启禀知府大人……从着装上看,是之前凤翔军的降兵,被贼人裹挟着,一起来攻城。”
“可恨,出战不利,是为无能,被俘后屈身事敌,是为不忠……此等不忠无能之人,为何不去死?”
宋辞咆孝:“果然丘八最不可信!”
这言一出,陈子通等人脸上就是火辣辣的。
不过此时,陈子通还是咬牙站了出来:“知府大人,标下有一策,或可令敌军自溃!”
“哦?快快说来。”这人宋知府认得,乃是之前一直请战的陈子通,心中不由减少了一些恶感。
“凤翔军兵卒家属大半都在城内,他们也是不得已才屈膝从贼,不如将他们家属派到城墙之上,对面喊话,使攻心之策,或可令敌军自溃。”
陈子通将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
“有理!”
宋知府一听就知道这策可行,大喜道:“陈营正,事发突然,本官以临机决断之权,将城防之事尽数交给你负责,你可不要让本官失望!”
“标下遵命!”
陈子通大喜跪下,暗暗握紧了拳头。
……
冬冬!
战鼓捶响。
郑五跟在张三身边,望着熟悉的江州府城,满心不愿。
他家就在城中呢,怎么愿意破城?
不止是他,那些家在军中的同僚,都是如此想法,奈何……
郑五瞥了眼旁边的张三。
此人甚是木讷,没有其它爱好,每日就是练武,然后监督自己!
如此听话、服从命令的兵卒,是上面军官最喜欢的。
但轮到自己被对方监督,就很无力了。
此时,张三听到鼓声,开口道:“军令如山,这次……你们辅兵先攻!我们押阵!”
‘这……这是光明正大拿我们当消耗品呐!’
郑五握紧手中长刀,就想抽冷子反手一刀,他这一刀练了许多年,有把握将这张三砍死。
下一刻,伴随着两军分离,异动就产生了。
“跟他们拼了!”
“纵然身死,也不能连累家里!”
几个兵卒大喊着,反身砍杀自己跟随的正兵,居然还真取得了几个战果。
“不听军令,杀!”
但更多的正兵面色如铁,直接抽刀扑上,转眼间就将那几人乱刀分尸。
郑五刚刚想动,看到这一幕,宛若被泼了一头冷水。
“冲锋,只要填平护城河便可!”
张三持刀,就在郑五身后,大声道。
“冲!”
郑五一咬牙,跟着一群降兵就发起冲锋。
此时城头之上,却也有一些城中居民被带了上来:“狗子啊……你在哪里?”
“夫君……”
“大哥,家中想你了……”
一群凤翔军家属大喊,顿时令前军士气大跌。
“啊!我不要攻城了。”
一个之前的降兵突丢了兵器,往后方逃去。
“放箭!”
展大毫不犹豫,直接命令放箭,射死了最后方的降兵。
“救命!”
“放我等进去!”
一群降兵来到城墙之下,甚至泅渡过河,却发现城门早已关闭了。
“这似乎效果不错。”
城头,陈子通望着这一幕,不由点头。
至于开城门收纳溃兵入城?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混有内应死士?敌人趁机进攻怎么办?
他是万万不敢下这命令的。
“果然这战斗意志好差……”
后方亚伦看得都想捂脸:“再上!”
再度成为六甲神兵的黑二带着大军,再次压上。
这一次,城头就感受到了庞大的压力。
“放箭!”
“落石!”
上面士卒大声呼喊,但没有用。
护城河很快被填平,然后就是云梯,架在城墙之上,六甲神兵宛若蚂蚁一样,舍生忘死地攀爬。
“又来了……又是这样的一幕!”
陈子通与诸将看得神情惨白:“一个个都是先登死士,这不可能!”
“杀!”
一个士卒登上城墙,立即挥刀,格挡开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