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中。
亚伦盘膝而坐。
“演天蛊!”
“方式梅花易数!”
亚伦手指不断翻飞,将他博采百家所长,结合大衍神术所创出的一门推演之法运转起来。
不仅如此,更是瞬息之间,燃烧了数百年寿元。
“并无其它结果……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倒是李家还有一线生机……而我若主动成为蝙蝠公的劫数,他门下都要遭劫?”
一念至此,亚伦不由叹息一声,收了法术。
“对于修道之士而言,世俗就是如此不屑一顾之物么?还是消息太过闭塞,基本不来凡间,这等小镇惨剧,竟尔都没有听闻?”
亚伦自忖,若是玄门正宗的修士,听到有这样的惨剧,必然会追杀蝙蝠公,以积攒外功的。
长久没有消息,那就是……真个没有听闻。
‘此世修仙界的消息闭塞,也简直了……’
亚伦摇摇头,又想到了李家的一线生机,不由感慨一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本座也该去掺一手,就当结个善缘吧……”
……
李家虽灭,但田宅家产还在,自然引得无数人觊觎。
比李家搞得更加满城风雨的,自然是元嘉城赵家,赵家一夜而亡,然后不知道冒出多少私生子、远房亲戚……都想来分一杯羹。
然后一纸公文,全部告上了官府,日日开堂撕逼,倒是让亚伦等吃瓜群众看了一场又一场好戏。
并且几乎不用卜算,亚伦都知道结果:“官字两张口……吃完上家吃下家,等到最后,或许这些人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赵家的财富,要被官老爷与胥吏们瓜分个干净……”
如此想着,亚伦又来到另外一户人家中。
这家人居住于青龙镇,乃是书香门第,祖上出过进士,后世子孙读书不争气,只在秀才与举人间徘回。
之前一位家主年少中举,堪称一时风流俊彦,然后就娶了李遥之女。
若是那位侠王皇帝还在,或许能中进士。
但人走茶凉,侠王皇帝死后,新皇帝昏聩,也不怎么念旧情,张家举人也就当了一辈子举人,前几年得病去世。
如今的张家,反而是李芪做了当家主母。
想到当初的李芪,如今早已做了祖母,甚至是曾祖母,亚伦就不由颇为感慨时光易逝。
此时,张家之内。
已是满头银发的李芪将最小的孙子叫了进来。
她这孙儿名叫‘张如璧’,果然生得宛若玉璧,卖相极好,又文采风流,习练家传武学也是一学就会,一练就精。
“祖母安好……”
张如壁也不知祖母将他叫来有何事,只是也不怯场,落落大方地行礼问安。
李芪看他,是越看越满意,忽然眼眶一红,就哭了起来。
这一哭,当真将张家闹得鸡飞狗跳。
毕竟李芪的丈夫早死,宅中其他人都是她的晚辈,老太君伤心,小辈们只能哄着。
张如壁哄了大半天,才将祖母哄好,他也是个精细人,问道:“祖母可是为李家伤心?不妨改日再去拜祭一回,寒鸡寺的和尚颇有法力,也可请去为李家之人诵经,祈福安魂。”
“呸!”
不料李芪却骂了一句:“老身那两个弟弟都是那贱人所生,她当年气死我娘,如今死了全家,老身只会高兴……”
张如壁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倒是李芪继续说道:“老身伤心,是叹息李家没了传承,我父我母日后,就断了香火……”
这时候,李芪的儿子,也是张如壁之父站在一边,顿觉不妙,看着老母亲,却又说不开口。
果然,李芪继续道:“乖孙,我想将你过继到李家,改姓为李,以继承香烟,你觉得如何?”
张如壁老大不情愿,虽然李如璧这名字更加好听一些,但过继了,就要认别人当父母,名声也不好听。
李芪就骂道:“李家都死绝了,也没有个活的爹娘老子要你侍奉,反而有田产大宅,都可归了你,不知道多占便宜,这你还不愿意?”
张如壁还有些不情愿,他父亲却是眼睛一亮,叫道:“一切都听娘处置。”
张如壁嘴巴略微张开,没有想到,自家老父亲,就这么将自己卖了……
殊不知,张父心里想的是左右不过改个姓,他儿子还有几个,舍得一个,就有万贯家财,这生意的确是做得。
再说,这儿子过去,也未必就舍了……又不是小孩子,也没人来养熟他,左右肉都是烂在自家锅里。
“甚好。”
李芪点点头,对张如璧说道:“我李家人丁不丰,也没得旁支来争夺家产,你去了就是家主……也不必去跟官府聒噪,赵家那些蠢货,连一字入公门,九牛拽不回都不晓得,合该倾家荡产!”
……
一月之后。
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