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韵。
而年纪渐长之后,身上那份雍容,威严和从容却是寻常年轻女子无论如何也模彷不出来的。
凡是居于高位的女人,都讲究一个气态,或是端庄,或是威严,或是慈祥,或是雍容。
正如这名女子一般,哪怕是布裙荆钗,也比一般富贵人家更有尊贵气派,哪怕周身上下不见一件首饰,衣着也不见如何名贵。
“阙儿同澜儿睡下了?”
女子点了点头,同他一起望着这愈演愈烈的暴雨。
“大雨已经下了三天了......”
中年男人眉头紧锁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沧江的水位越来越高了......”
“这样下去,怕是。”
后面的话男子没有说,但是女人也很清楚,目光中满是忧心忡忡的望着翻腾的沧江。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大雨却是从未曾停歇。
沧江水势越发的恐怖,照这样下去,怕是包括阙澜郡在内的周遭数十个郡府都要被这近乎泛滥的沧江水所淹没。
两名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自然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在屋内玩耍着,女子就这么温柔地看着她们。
“妈妈,我不想吃煎饼!我讨厌煎饼!!”
一名女孩皱着眉头一脸不开心。
“我喜欢吃白馒头!”
“我要吃白馒头!”
白衣女子笑着拍了她的脑袋:
“妈妈明天就给你做......”
“乖!睡觉。”
在一片凄风苦雨中,远远见到一行人沿着城内主干道路缓缓向上而行,朝着府邸走来,门口的两尊石狮伫立在风雨中,显得有些凄凉冷清。
而后便是听到了一阵激烈的争吵,似乎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
女子将两个女孩哄得睡着后,便是迈着步伐,轻轻地移至了议事厅的屏风后面,偷听着一切。
她从未见到那男人这般的表情,眸子中满是怒火,将矮桉上的盏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就这么望着来使。
啪——
声音夹杂在雷轰声中格外的震耳。
“掘堤!?”
“新皇疯了!?啊?怎么,阙澜郡的百姓不是人吗??”
“她凭什么让掘堤坝?周围的数十郡府为什么不掘?”
“这一掘,会死多少人,他难道不知道吗!!”
“......”
来信的使者脸色苍白,但是紧咬着唇,一脸的决然道:
“新皇说了,这是死命令!”
“必须这么做。”
天灾人祸。
男人的脸色瞬间便是苍白了许多,肉眼可见的颓势了下去,坐在了椅子上,望着远处水势滔天的沧江。
这一切的道理,他是知道的。
沧江水泛滥,治水最有效的方法便是在人口少的地方掘开河堤放水,防止淹没更多的良田和百姓。
这是天下人同一方人的抉择。
可是为何新皇的心这般狠,掘开河堤地方的百姓就是无辜受难,死伤更在千计万计......
如此这般,他却也只能照做。
依旧是暴雨,千余名披着甲胃的骑军冒着风雨行在官路上,任由雨水沿着甲胃纹络缓缓流下,丝毫不为所动,剑戟森森,沉默肃杀。
除了沙沙的雨声之外,就只有甲胃碰撞声和马蹄声。
为首的正是那名男人,他的眸子无神的望着眼前跪倒在地上的近千名百姓。
那一名长髯挂胸的老者,拄着拐杖,一点一点的靠近他,跪在了他的面前,声音沙哑道:
“郡守大人,求求您留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实在是一把老骨头了,不忍背井离乡......”
“草民给您磕头了。”
“......”
鲜血混杂在雨水中,染红了草地。
男人望着比他父亲年龄还要大的老者,心中在滴血,可是命令是死的,他在这一切面前又能怎么做?
泪水夹在了暴雨滂沱之中,他背过身去,声音无比的冰冷,不容拒绝:
“开过去。”
“掘堤!”
蜿蜒骑队在雨幕中缓缓而行,身后夹杂着无数的呼喊声音与咒骂声音,一名名百姓拖家带口的毅然决然的背井离乡。
“老天爷啊......”
——洪水冲垮了良田,冲垮了房屋,只剩下了一片废墟。
白发女子擦了擦男人眼角的泪,她布置好了帐篷,倾尽家产,为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施粥。
“这是你的粥,不够在来添啊......”
“这是你的!”
“慢慢喝,不要烫到。”
“......”
沧江的水势逐渐地退了下去,只是阙澜郡却在不副之前的模样。
两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