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沾背负着双手站立于大厅之中,眸子却是暗自打量着龙椅之上的林瑾瑜。
事到如今,他心中早已有九分肯定,东皇绝对是出了意外!
尽管对于这个结果心中早已有所准备,当眼见得这一幕真实发生心中还是唏嘘不已。
那传闻可是渡劫的强者,就这么陨落于血炼大阵之中了?
余光扫向大殿角两侧的两位蟒袍男子,安南王低垂着眸子,一副世事不关心的模样。
镇北王面无表情,手心轻轻地摩梭着什么,无动于衷。
说起来好笑,三名藩王除了福中王一幅老好人的样子,另外两人则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但刘子沾心中清楚,这两人才是老狐狸。
李子君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身后几人的商讨议论,面色恬澹。
只是心中所想却远远没有其面上的那般平静。
她一直以来所追查的所谓吞天魔功,以及似乎同这本功法有所关联的煞气,如今已经逐渐地浮出水面。
条条线索皆是指向了南风古国,只是她现在并不清楚这个所谓的煞修组织在南风古国充当着一个什么位置。
自己的父亲知晓吗?
南皇知晓吗?
亦或者是......
想到这儿,李子君有一些不敢继续查下去了,其中背后所涉及到的人物,以及牵扯的关系似乎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复杂得多。
就如同那一直跟在南皇身后的侍卫长莫流,即便是带上了面具,李子君仍然有八分肯定那个人就是在金陵城外刺杀自己的面具男子。
儒门为此大张旗鼓的查询了一段时间,只是这些人便好像是凭空蒸发一般,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想到这儿,李子君的心一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刘子沾,不知为何心中好似有一块儿悬着的石头。
她轻轻地碰了一下身旁的朵儿,耳语道:
“出了洛都之后,朵儿同尔路先生先行一步离开。”
“寻到尔由,尔夏先生去斜谷城接应一下我。”
“......”
朵儿明显怔了一下,下一刻脸色便是大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小姐,你是怀疑......”
“儒门弟子还驻扎在金陵城外,只要进入到了南风古国地界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
李子君目若平湖,那双好似琉璃般的眸子清亮,只是其中却夹杂着一丝深邃,温雅的悄声说道:
“不,恰恰是南风古国的地界。”
“子君的性命都交付在朵儿的身上了。”
“可以相信你吗?”
“......”
朵儿脸色煞白,脸色侧然,眼泪就欲夺眶而出。
大厅之中的商讨依旧在继续,纷乱不已。
李子君冲着她温柔的笑了一下,温和道:
“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也不过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朵儿回首看向她,眼眶中的泪珠滚出来,挂在长长地睫毛上,嘤嘤地问道:
“小姐不要安慰朵儿了,小姐放心,朵儿一定会让小姐安然无恙的!!”
李子君伸出纤纤玉手擦拭了一下她的面庞,笑了笑。
随后眸子低垂着,喃喃自语道:
“是盯上了儒门三气吗?”
“......”
终于知晓,为何明明作为主事人的刘子沾已经够了,却偏偏还要派遣自己出使东风古国了。
那么,南皇在其中扮演着怎么样的一个角色?
被蒙蔽者?始作俑者?亦或者是参与者?
自己的父亲如今尚在闭关之中,现如今便已经发生了如此多的骚乱。
那么,父亲对这一切知晓吗?她不认为他会毫不知情。
这些鬼煞一共有两次机会得到自己体质,第一次失败了,那一次自己心中早有所准备。
而这一次,便是第二次,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次。
儒圣闭关,东皇失踪,圣地开幕式结束,两国暗流涌动,在这个节骨眼之上,即便是自己突然消失也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
“这一切,都是早已经提前规划好的吗?”
李子君轻轻地按揉了一下太阳穴,抬起头,目光正对着龙椅之上穿着凤凰霓裳的林瑾瑜。
......
林瑾瑜的心中越发地慌乱起来,一群人围绕着所谓的华州商讨半天,然则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知晓若是今日东皇出现不了,那东风古国必将动乱!
朝会竟是一直拖到了晌午。
耳畔是喋喋不休的争吵,虽然双方还保持着一定的内敛,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十分粗俗,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比粗俗不堪的语言更险恶十倍。
刘子沾也并不敢跋扈,只是一直在暗中朝着东风古国施压,随着双方相互推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