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牌桌上作弊,他很气愤,严肃处理了这件事。
尹万诺夫不允许自己的手下出现品性败坏的人,于是将助手的职位下调到了手术室外的数据观察员,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继续翻页,忽然安德烈的手指停下了,因为他看见了一张让他屏息的照片。
在照片中,黑色的弯曲铁栅栏后,一个黑色的巨型生物蹲在角落,照片只拍摄了他的背影,那毛发遮掩不住的可怕背肌的阴影只是一隅就能让人产生一种原始的恐惧感,可以想象当角落那个怪物真的站起来时将是如何恐怖的巨人,人类的身体在他那夸张的臂展和肌肉下会像是娃娃一样撕碎。
“人猿杂交计划宣布成功,在核武器以外我们又有了新领域的突破,在军备竞赛上我们再度领先一筹。”这是图片下的配文,有些潦草,可以想象撰写者当时手指发颤的激动模样。
“1977年9月9日。莫斯科领导组明天下访实验室,得抓紧时间把扑克牌收起来,官老爷们可看不得我们用他们贪污来的经费进行赌博。”
“1977年9月10日。上午,还是打两局吧。”
安德烈的视线停在了这里,因为他发现这一天的记录没有下午的部分,于是他翻页...然后看到了堪称癫狂的书写文字,他皱眉凝神花了老大的功夫才分辨出那些潦草的字迹究竟在书写什么。
而这些疯狂的文字所带来的也是同样疯狂的一场错误。
“1977...该死!该死!该死!到底是谁在喂食‘один’(1号)的时候没有锁笼子!那个混账搞砸了一切!13个人死亡!莫斯科的领导视察组被撕成了小姑娘的裙子!妈的!到底是谁在这种节骨眼出了这种错误!‘苏联粗口’!
莫斯科的领导层要重新评估我的实验的可行性!他们认为人猿杂交的产物完全不可控...怎么可能不可控!1号向来都很温顺!除非有人刺激他!”
没有配图,但安德烈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惨烈,森林中密闭的实验室中红灯狂闪,刺耳的警报中近乎2米高的巨物在设施内狂吼着撕碎惨叫实验人员的肢体,鲜血狂撒墙壁,骨骼断裂入肉...但最后这种惨剧还是得到了终止。
“1977年9月11日。我们回收了1号的尸体...他被打成了筛子,颅骨穿透,胸肺穿透,即使是这样他在抗住枪击之时也进行了为时十分钟的扫荡杀死了大量保安...人猿杂交计划是成功的,无论莫斯科那边如何下达判决,这项实验都是成功的!”
“1977年10月1日。人猿杂交计划宣告被终止,经费链中断,所有人员将在一个星期后被清扫出实验室。
他们通知我会被带上秘密法庭审判,理由是那一天出事的领导组里有位大人物和元帅有关系,元帅很生气,总有人得付出代价,而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真是一群短视的人,不过是几条人命,却中止了‘超级混血战士’计划的可能性,为什么就没有人能看清人猿杂交计划最终的模样呢?那将是一只黑色的,足以摧毁大洋彼岸那个超级国度的军队!”
“1977年12月3日。我被判决流放,剥夺一切政治权利以及实验成果。流放的地点是哈萨克斯坦,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1977年12月4日。真是奇迹,在离开的前一天我居然收到了赫尔左格博士的回信,看起来他的实验室的确和我距离很远,每一次来信都是会间隔半年之久。
赫尔左格似乎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了我遭遇的窘境,他表示很遗憾也很愤怒,认为人猿杂交计划的中止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但很快他就在信的后半段表示,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去他那里坐一坐。人猿杂交计划和他的实验项目有某种相近之处,或许成功创造了黑猩猩与人类后代的我能帮上他的忙。
我也希望我能和老同学、挚友共处一个屋檐下探寻基因和生物的终极秘密,但可惜他似乎并不知道我被判决流放的事情,哈萨克斯坦或许是我最终的弥留地,我满抱着遗憾给予了他回信,并且告诉他书写这封信时我正在痛饮第三瓶红牌伏特加,愿我的精神与他同在,愿祖国的未来依旧昌盛。”
“1977年12月5日。上路了,秘密押送,克格勃的秘密警察们真有意思,总喜欢在深夜见面。这本研究记录或许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安德鲁翻到这里顿了一下,因为红皮书计划的确要翻到末尾了,但余下还有几页剩余,就在他想要翻页时,他忽然听见了档桉室的沉重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42号地堡本该是绝密中的绝密,为什么会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
安德鲁单手握住红皮书,轻轻摸出了腰间枪套里的马卡洛夫,但握住红皮书的手指还是灵活地翻页了,果然,这份近乎日记的研究报告依旧有着后续。
“1977年12月10日。气温越来越低了,为什么克格勃总喜欢给人带头罩?真是想不通,流放又不是处决,我又没在肃反名单上。”
“1977年12月12日。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