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来一壶竹叶青!”
“好嘞!”
酒水铺子里,众位江湖人目光一凝,看向那来的二人。
都是道士打扮,一个似年不过二十,一个三十来岁,皆是面若玉石雕琢, 晶莹细腻。
一看,便知道是内功有成的高手。
这两人寻了个清净角落,干净桌子,便坐了下来。
那年长些的腰间一短一长两口宝剑,此时手拍桌子,又是喊道:“有熟牛肉没, 来上一碟,少不了你钱。”
“有的有的,客官且再等等, 马上切好。”
这酒水铺子来来往往,不知道接待过多少江湖人,这脾气是极好的,此时笑脸迎客,说话得体,叫人如沐春风,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两人坐下,待竹叶青与牛肉上了桌,年长道人给自己到了一杯,痛饮一口,大叫:“痛快!”
“人生在世,总是要有几个爱好,我觉得还是喝酒最对我胃口。”
“你啊你。”
年轻道人摇了摇头,叹口气:“我是拿你没办法。”
其余早到的江湖人看着两人饮酒谈话, 有一会,才放松下警惕来,又是谈天谈地,划酒拳, 互吹海塞起来。
也难为这酒水铺子,有几个江湖人要了些明显不是铺子该有的东西,还要动刀动剑。
吓得铺子老板给了店小二些钱,赶去其他地方买回来,伺候好几位江湖大爷。
“李老四,听说你见到那位林公子了?”
兴许是酒喝足了,有一个短衣草鞋的汉子涨红着脸,喊声道。
被喊作李老四的乃是一个穷酸秀才打扮的中年,手持一杆钢杆判官笔,显然是精通打穴之法的。
他手持一个酒盏,文人一般抿着,吃两粒茴香豆,听见汉子询问,便将酒盏放下。
“见着了。”
“真见着了?”
众江湖人都是一惊,七嘴八舌。
“听闻那林公子是福威镖局的少公子,蒙授神人传法,易经洗髓, 有了无双之力嘞!”
“哪传来的,神人之说也能信?那林公子分明是跳崖得了奇遇,吃了少林秘传的大还丹,还练成了道教千年神功,功参造化,便是武当冲虚老道都比不过呢!”
“去你个许老六,更不靠谱!又是少林寺,又是道教神功的,真就两教本一家哩!”
“是极!是极!”
“我听闻,传林公子神功的乃是无龙道的新道主,与玄天升龙道道主做过一场,小胜一筹。”
……
这个说来那个说,都说得有鼻子有眼,像是林公子跳崖时他就在旁边看着一般,连撞断了几根枯树枝,落在了多高处的山洞里都说出来了。
详细的,一看就是瞎胡诌。
“咳咳!”
李老四一声轻咳,声音不响,但众人都是听清楚了。
这有见过林公子的当事人在,为何不听他讲,在这里瞎猜瞎听个什么劲!
见众人看向自己,李老四清了清嗓,好似那书楼的说书先生,酒盏就是那惊堂木,一敲桌面,开口说来。
“说起那林公子,便不得不提一件事,那便是衡山刘正风金盆洗手之事。”
“近些年来,江湖上少有大事发生,最大,莫过于此事,离今日不过月余,而也是从那日之后,整个江湖都变了个模样。”
这话说的不错。
虽然在座一个去那金盆洗手大会的都没有,但谁没个好友亲朋啊。
那日去了一共有千余江湖人士,一人传一人,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这知道的人自然而然及多了,基本是整个江湖都知道刘正风金盆洗手时有神人斗法了。
“而那林公子,的确是福威镖局的少公子,生的是面红齿白,明眸皓齿,仪表堂堂少年郎,样貌便极为不凡。”
“月前,不曾有过名声,镖局之事更是都由林震南负责,江湖也就不大知道林公子了。”
“可那日之后,林公子算是正式的入了江湖,与青城山松风观的余观主一道行走,做了不少大事。”
“就谈谈他办下的第一件大事,挑了江南水匪的老窝,一人两手,纯以一双肉掌拳头,将三百来日的江南水沸尽数降伏,押解去官府,除了水匪之患。”
“各位扪心自问,那江南水匪的头头号陆上鲨,刀法厉害,也算是一流好手,再加上那些小弟,你们能对付吗?”
“反正我是不能。”
“而第二战,便是杀塞北明驼木高峰。”
“那塞北明驼不是个好相与的,邪道人物,武功比之陆上鲨还要高上几分,可遇到了林公子,只是三拳,便鲜血怄出,胸膛塌了下去,只出气没进气了。”
“而第三战,也是我见着这位林公子的一战。”
说到此处,李老四抿一口酒,吃一粒豆,安稳了,才再度开口。
“那一日,我一个人行走,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