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王政九年的时光中,秦国无事,天下安。
在秦王政十年的时光中,秦国无事,天下安。
在秦王政十一年的时光中,秦国无事,天下安。
秦王政十二年,秦国境内驰道系统修建完成,自咸阳北入河套地区的直道修建完成。
这一年,自秦王政七年的函谷关之战后,被秦国俘获的楚、魏、燕三国的士卒,在经过数年的老劳役之后,根据当年四国之王在新郑签订的合约,数以十万计的战俘将会在今年得到释放。
秦王政十二年八月,随着秦国道路系统的彻底完成,释放战俘的临近,来到楚、魏、燕三国的使臣几乎在同一时间来到了咸阳,就战俘的事情与秦国进行最后的协商。
作为使臣,楚国派出了公子负刍,魏国使臣为司空魏庸,燕国使臣则为太子燕丹。
这三人虽然来自三个国家,但作为使臣,在他们身上都有着一个相同点,那就是都与嬴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楚国公子负刍,楚考烈王之子,昌平君熊启的弟弟,秦王夫人芈婵和如今在位的楚王熊犹的兄长,轮到关系,算是嬴政的内兄。
魏国司空魏庸,作为魏纤纤的父亲,虽然魏纤纤在秦王宫的存在感并不强,但终究也是有着封号的,因此魏庸在秦国还是能够说上一两句话的。
至于燕丹,更不用说了,他虽然没有姐妹或是长辈、晚辈在秦王宫,但他自身却是嬴政幼年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自然也有着另外一层关系。
所以,在咸阳,这三个人就因为嬴政的缘故奇妙的相遇了。
咸阳宫之中,左丞相吕不韦,右丞相荀况,御史大夫熊启,卫尉王翦,中尉张唐,治粟内史王绾,典客姚贾,太仆赵高,以及暂时掌管廷尉府的韩非尽数汇集在此处。
可以说,目前秦国朝堂之上最具话语权大臣尽在此处。
“七年之时,大王与楚国、魏国、燕国三国之王签订了和约,以五年为期,由我秦国使用三国战俘的劳役,在此期间,三国战俘日常所消耗的钱粮由三国支付一半,秦国支付一半,如今时间已经到了,三国使臣也已经到达咸阳,我们应该将这数以十万计的战俘放回去了。”治粟内史王绾说道。
“大王,燕国、楚国两国战俘我们可以放还,但是魏国的三万六千名战俘,我们不能将其放回,这三万六千名战俘不同于燕国、楚国两国的战俘,其都是魏武卒,而且还是魏武卒中的精锐,这样的一支强兵若是放还给魏国,那日后必定是我秦国灭魏的一大障碍。”王绾刚将话说完,作为主管外交事宜的典客姚贾就出言反对道。
“大王,不可听姚典客直言,三万六千名魏武卒战俘固然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但比起大王的信誉来说,却算不得什么,我们不能因为区区三万五千名战俘就损害大王的信誉。”身为御史大夫的熊启出言道。
“大王,相对于魏武卒的战俘,大王的信誉更加重要,御史大夫的话说的不错,大王以后将会是天下之主,不能因为这区区三万六千名战俘就损害大王的信誉,那样,看似是对我秦国有利,但从长远上看,其危害却不是眼前的利益能够弥补的。”中尉张唐说道,其态度显然是支持熊启的意见。
“卫尉,你的意见是什么?”端坐于王位之上的嬴政听到众人的意见,没有做出表态,而是看向了王翦这个隐隐已经成为军中第一人的将军。
“大王,依臣的意见,当然是放那些魏武卒回去,要知道那些人对于我们这些军中之人来说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军功,大王的士兵能够打败他们一次,就能打败他们两次,三次。”王翦毫无迟疑地说道。
在这里,王翦深知,自己只需要扮演好军人的角色就可以的,至于其它的话,什么长远的眼下的利益,他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表态,若是自己的表态与嬴政的态度发生了冲突,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卫尉这话倒是说的狡猾。”嬴政笑道,显然对于王翦的表现是很满意的。
“三万六千名魏武卒战俘,只要发于兵戈战甲,瞬间就会变成一支强军,这话倒是不假,不过,信誉这东西却是也丢不得。”嬴政道。
“尤其是现在这般天下大势即将发生变化的情况下,信誉的力量将会逐渐显得重要起来,它关系到未来孤以及秦国在天下百姓间的信誉。”嬴政接着道。
在嬴政的心中当然是倾向与将那三万六千名魏武卒放还的,毕竟,魏国不会因为这三万六千名魏武卒而变得强大起来,秦国也不会这三万六千名魏武卒而不能灭掉魏国。
而且,在过去的五年之中,秦国在使用这些人修建驰道的同时,也是对其同化的一个过程,是一个让他们适应秦国统治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之中,嬴政与秦国付出了巨大的精力,完全没有必要在最后的关头,出尔反尔,让过去五年的努力化为泡影。
要知道,这三万六千名魏武卒战俘真都是真正的壮年之人,在其背后有着一个个的家庭,若能够在灭亡魏国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