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可以宣而不战,但赵、魏两国却不能不备战,相对于赵国还有着从容的实力,魏国上下就要慌乱上许多。
当阔别了家乡六年之久的战俘们回到魏国之后,等待他们的不是他们自己的家乡,而是另外一个‘战俘营’。
他们本以为自己只要回到了魏国就能返回自己的家中了,但是,事实上却完全相反,他们没有想到,距离自己家乡最远的地方不是秦国的咸阳,竟然是魏都大梁。
在自己的母国,他们再次得到了战俘的待遇。
而接下来的事情,却更让这四万余人愤怒,因为六年来,他们唯一的东西竟然被收缴了,一千钱。
这么一笔钱财,对于普通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而对他们这些作了五六年的战俘来说,其重要性更是无与伦比,毕竟,这是他们五六年来,唯一得到的东西。
这一千枚铜钱,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超过了钱财本身的意义。
可就是这般,他们的钱却被收缴了。
至于理由?不过是秦国要来攻打魏国了,而魏国正好缺铜。
是,魏国缺铜,但再却也不至于缺少他们手中的这一千枚铜钱吗?既然是缺铜,那为什么不去向那些权贵大族去征集,在他们的家中不是有着更多的铜吗?
一时间,躁动在营地中酝酿着。
曾经有人想要反抗,但是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反抗者还被安上了私通秦国,破坏魏国抗秦大业的罪名。
在重刑与心中长久以来对魏王的敬畏之下,这些人选择了屈服。
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秦军还不曾攻来,他们这些人又遇到了更加糟心的事情。
在他们这数万年人之中,不仅有着普通士卒,还有着军官将领,这些能够在军中做到中高层的人,其本身在魏国就属于大族,在家族的活动之中,这些中高层的将校竟然堂而皇之了离开了军营,各自回到了家中。
这样的区别待遇让普通的士兵更加不忿了,在秦国的劳役之中,他们早已经见到了这些中高层军官在秦军面前不堪的样子了,在劳役之中,不管你是将校,还是普通的士卒,在秦军的监视之下,只是一个战俘,只是一个劳役而已。
在那里,魏军将校身上的那点威严早已经消散的干干净净,在秦军面前,没有人有特权,只有平等,虽然这种平等是建在秦国的不平等之上的,但是,最起码让这些士卒感觉到了来自身边的平等。
但是,他们所看到的平等再一次被打破了,有关系的人可以不用被隔离,可以返回家中与自己的家人团聚,那他们这些人呢?
一股股不忿的气息在军营之中弥散着。
“大王,不能再这么对待从秦国归来的士卒了。”魏王宫中,从城外的安置从秦国归来的战俘的军营中返回的龙阳君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府中,而是直接来到了王宫。
龙阳君已经察觉到了军营中的意动,他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
“怎么了?可是出现了什么意外?”魏王增愕然地看着面前的龙阳君道。
“大王,之前收缴士卒钱财的这件事情已经让士卒们颇有怨言,现在又有高门弟子可以离开军营的事情,更是让这种怨言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在这么将他们关下去,不让他们回家,恐怕生出兵变之事。”龙阳君说道。
自先魏王驾崩之后,龙阳君已经蓄起了胡须,以此让自己对过去男宠的身份做出割舍,如今他的胡须已经有半尺多长了,但其说话的声音却是一点也没有边,因此,哪怕此时的龙阳君因为着急而语速极快,却依旧是温声细语,娇柔更胜女子。
听着龙阳君的温声细语,魏王增慢悠悠地说道:“孤已经知晓了,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确实不是将他们放还的时候,秦军随时都有可能攻打过来,我们必须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来保卫大梁,若是这个时候将他们放回家去,等秦军来攻,再想将他们召集起来,可就来不及了。”
“大王,道理虽然是如此,但我们也不能罔顾人情啊,他们在秦国充当劳役五六年之久,思家想亲之情,必然浓烈。”龙阳君劝说道。
“龙阳君这是妇人之仁,国家危亡之际,岂能顾得上这些。”魏王增冷声道。
一句妇人之仁,直接让龙阳君将要说出口的话卡在嗓子中,转眼间,在他那白腻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红色。
“暂且苦一苦他们,等打退了秦军,孤会对他们做出补偿的。”魏王增道,“况且,孤没有追究他们当年的投降一事,已经是很大的开恩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是我考虑不周,还请大王见谅。“龙阳君低声道,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再劝了。
“你下去吧。”魏王增挥挥手道。
“是。”龙阳君躬身告退了。
看着龙阳君的背影,魏王增只觉得心莫名的一跳,这位龙阳君若是只看背影,似乎比他身边的那些美人还要漂亮。
此时在魏王增的脑海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个画面,现在的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