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谷歌地图可以发现那是一处废弃的地铁站,现在,那里已经被某些酗酒者与地下乐队占领。
“涩谷区良奈地铁站,最近听说这里在举行地下巡演活动,而且那里是荒木川黑帮的管辖地区。”
千叶真奈并不陌生。
而顾流年则笑着耸了耸肩:
“走吧,带你看看神”
“真奈,有什么推荐的交通工具吗?”
“有轨电车可以到,就在商店街尽头的的街对面。”
归途的黄色电车中。
或许还没等下班时间。
乘车的人也是寂寂寥寥。
就在这个即将迎来东京都落日的时候,顾流年便已经从飞驰的电车玻璃中看到了属于东京都各式各样的颜色。
那些颜色就仿佛蒙太奇式的电影逐帧剪辑。
便利店、家庭餐馆,交错的人,公园旁,工地,夜幕下的车站。
电车里,几乎每过十几秒这种色泽就会变换。
而这座布满了町落气息的现代都市中,只是流转在眼前的车窗的对面的风景中也体现着生活的气息。
千叶真奈第一次没有仅仅把自己眼前的景色仅限于打工下班时深夜昏暗的街灯。
也没有仅仅停留在神社飘落的粉红色樱花之中。
她其实在打工时见到了很多很多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
但直到现在看着有轨电车外并排延伸至目力之外的建筑,那些目不暇接的数量以及宛若山脉一般压倒性的重量感下,她才真正开始思考这些事情。
就在两人乘坐着电车向着距离治安不算很好的良奈废弃地铁站前进时。
时间也就缓缓的坠入了夕阳的尾端。
————————————————————————————————————————
与此同时。
伴随着东京都涩谷区进入了浅夜。
靠近废弃地铁站的酒吧里。
一位穿着西装夹着公文包却只是将领结随意的扯开放在一边的日本中年人坐在闪烁着霓虹灯光的卡座边。
他拿着一杯啤酒,然后和同事一边闲聊着关于平时上班发生的不愉快事情。
小部分和那个秃头中年领导有关。
大部分都是公司里对接的客户。
至少,小野健一郎对于自己一成不变的人生虽然不算满意。
但就拿今天晚上来说。
他坐在一间不属于东京都温暖的咖啡馆的酒里,端着一杯鲜啤酒,望着挂在后墙上一只狗的画像,好似逐渐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他觉得偶尔跟其他人一起聆听那些涩谷区地铁站里,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疯子与神经病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众人一起这哄堂大笑,生活也就轻松了一些。
就在此时,他就感觉到身旁忽然多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跟他好似无比熟络般打了个招呼:
“你听说过凯文吗?”
小野健一郎对于这个声音有些陌生。
他把生啤酒杯放在了吧台上,而后转过身来。
那是一位看上去很陌生的外国男人。
他穿着普通的衬衣,领结间悬挂着一只银色的十字架,而就在那个十字架上还雕刻着一只黑色螺旋。
当然。
小野健一郎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位外国男人眼中的画面。
他的眼中仿佛一团流动的水波。
而在那一团水波之中,有一只倏然穿行而过的金鱼。
这位本来想趁着下班时间来喝一杯啤酒、等着一会看地下乐队表演的中年男人忽然感觉自己的思维有些呆滞了。
而后。
那位外国男人则摇了摇头。
他仿佛是叹了口气般自言自语说道:
“哎,看来你也没有见过那位名叫凯文的人,大概他真的死在了钻石公主号的那一场火灾中,只可惜,我从没有亲眼见过那么盛大那么绚烂的葬礼。”
“至少,东京都的樱吹雪与那场被称为‘坠落黎明’的事件已经足够盛大了,”
“仪式算是成功了一半。”
对于【零和博弈】的成员而言。
死亡并不是无法接受的终点。
但如果他们终有一日迎来命定的死亡。
那必须是在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吟游诗人诗篇中流传的记录。
无论成为英雄。
抑或成为灾难。
“法雷教长,听说你在东京都的渗透点被守夜人督查总长安部春世拔了不少?”
外国男人看见身边的的日本男人已经换了一副口气,也便自然而然的换了一个称呼。
他好似无比随意般揉了揉眼睛。
然后平静的说到:
“而且,法雷教长,我要提醒你一点,询问问题并不代表我会接受你那愚蠢的潜意识暗示。”
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