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非常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倾盆大雨,把沾染着灰尘的树叶洗刷得格外干净,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满眼醒目又养眼的绿。他当时正在陪辛德瑞拉在外野餐,阿加莎跟着瑞莱去码头清点货物去了,阿加莎似乎格外热衷商铺的事情,瑞莱还夸赞他有非常不错的经商头脑,让他试运营的那家商铺也成功渡过了初期开始进入盈利期了。
他其实非常羡慕阿加莎,羡慕他能找到一件自己能够真心实意又不被现在女性身份所拘束的事情,毕竟偌大的威利斯家族的大家长还在外打拼,只剩下几个“女人”在家里,就算是有其余的管事帮忙打理产业,但毕竟再忠心的别人可不姓威利斯,最重要的方面还是必须要掌握在自家人手里,所以瑞莱能够合情合理地带他们出面进行各种商业谈判交易,即使是不能说话,但表达自己意见的方式可不止说话这一种对吧?而且毕竟格林郡还是偏向于保守的女方持家、男方在外打拼的传统模式。
而对于那些看着就令人作厌又冗杂的大串数字,他实在没办法能够像阿加莎那样兴致勃勃。并且他并不想穿上那些华美的长裙,留着一头长长的黑发,每次出门还要精心梳各种繁复的发髻,戴上各种夺目的首饰,每到炎热的夏日还要继续戴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丝巾,本来阿加莎也同样在像他一样挣扎在这些让他们充满女性化特征外在事物。他们都是同样的煎熬,毕竟他们都是男孩,而且都属于那种具有强烈性别认知的男孩。但是当阿加莎对那些繁杂的账单表现出感兴趣之后,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毕竟对生意有兴趣表示瑞莱可以正大光明的让阿加莎管理店铺或者核对账本,就算是穿着可笑的精美女装格温也发现阿加莎再也不为这些所困扰了,相反的是阿加莎还变得格外期待盛装的日子,因为这代表着他能离开宅子去商铺摆弄他喜欢的账本和生意。
被抛弃的失落感和嫉妒以及对女装的越发不耐,终究格温内心最渴望的是能够骑上骏马、披上铠甲上阵杀敌,他对所有的战争故事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狂热。但最接近这个遥不可及梦想的时候也仅仅是在穿着雕刻满花纹的浮夸女式骑马装,骑着温顺又胆小的马匹,格温最大的愿望是成为一名正儿八经的军人。可格林郡距离国家的边界线很远,每年需要入伍的人数也不多,所以名额基本上是满了的。格温的房间里还保存着每一年的征军文书,而且一直藏在他的枕头底下。
这是格温可望而不可及甚至连说都不能说的梦想,毕竟一个男人要在格林郡入伍必须要进行体能测试以及身份的验明,防止敌国的奸细混入,而且他的身份还是威斯利家的大小姐,总不可能突然就消失了吧?他很懂事,也不会为舅舅造成额外的烦恼,因为舅舅总是非常热衷于满足他们兄弟二人的愿望,要为这个虚无缥缈的梦想买单的代价确实是有点大。
而只有呆在辛德瑞拉身边才能稍微缓解他的这些烦恼苦闷,单单是一个甜美的微笑、礼节性的亲吻就能让他神魂颠倒好几天了,更不用说她有时还会用非常甜腻的像是幼狼看到一块鲜美的肉块却不能咬动的渴望又哀怨的眼神看着他,格温不是一个特别细腻敏感的人,但他总有种感觉其实辛德瑞拉什么都知道,也同样像他希冀她一样的渴求着他。可有的时候望着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和一些明显就是小孩子才能做出的天真举动,他会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但是那种她其实什么都知道的感觉已经快要把格温本来就所剩无几的道德感给磨灭了。
他在等待着一个辛德瑞拉能够成为一个真正女孩的标志,或者说是,他们。
所以在那雨势盛大的午后,仆人们离他们远远的,来不及跑回屋檐下躲雨的两人只能狼狈地把野餐布顶在头顶,找了块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暂时躲避,还好雨只下了一会就停下了,但并不妨碍两人的衣衫全部都湿透了。
由于是在炎热的夏季,而且又是在自家的庄园里,所以两人都是穿得非常轻薄,辛德瑞拉穿了一件纯白色的长裙,柔顺的金发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的紧紧贴在白皙柔嫩的后颈,白色的裙子也被完全淋湿,露出柔美的轮廓,她最近开始慢慢发育了,平坦的胸部有了一个小小的隆起,平常掩饰在裙子的花纹里并不容易被发现,但是被雨这么一淋湿就是那样的明显与赤裸裸,而且刚刚为了不让她被雨淋湿,格温尽量把她圈在自己怀里,所以两人此时是牢牢贴合在一起,能够轻易感知到对方的每一个呼吸和彼此身体传来的热度。
辛德瑞拉有些痴痴的的望着格温俊美的脸,那双透彻的琥珀色瞳仁里面只剩下她的身影,别无他物,他的眼睛是那么样的漂亮、眼神里充满溺死人的柔情与浓重的爱怜,她感觉时间像是停滞在这一刹那,除了他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了,无论是湿透了的衣物、混杂着土腥味的空气、带着凉意的清风……她好像只能看见的、感知到的只有格温一个人一样。
直到她感觉到有什么黏稠温热的液体从下体流了下来,顺着腿根一直流到了脚踝,她不明所以的低头望下去,印入眼帘的是两条细细的血线,啊,带着一种不真切感和一点惶恐与隐隐的担忧,她终于来初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