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英租界的一排别墅借了租界的光,虽然也被警察局派来的人叁令五申过宵禁,但酒池肉林里奢靡过后,哪个拖着虚浮步子回家的,不是在十点往后了,这还算是家里有门禁得赶着回来应卯的。
因此当车子一开进这块地段,便又忽然热闹了起来,与方才一路走过的静谧好似隔着两个世间。
小别墅中,楼小春今晚没回来,她常住着的本就不是这里,不过是因为丛山暂时在这里歇脚,所以她才常来罢了,今晚丛山提前去赴宴,楼小春自然便回了自个儿的家中。
林映棠也回来的早,初叁她回了胡同里给林宗祥磕头拜年,林宗祥如今又新收了几个弟子,本就拥挤的院子里更没她的住处了,因此便趁着天明的时候回了这边,眼下连觉都睡两轮了,这会却是因白日觉睡的有些多,到了正经时辰反倒睡不着了,从床上爬起来往厨房里找出几块糕饼,坐在沙发上边听着唱片边吃着。
还没吃几口,便听到有门铃声。
林映棠怔了怔,小跑着过去了顺着猫眼往外面瞧。
这深更半夜的,能来敲门的大约没什么好人。
外面一身军装的薛延川面色冷沉,双手插在口袋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耳边听到一阵开门声。
他倏然抬头,小别墅客厅里华丽流光的水晶灯便随着林映棠惊喜的面孔一道映入眼中。
她两步冲了出来,伸出去的手试探着要来拉他,可眼神往周遭一瞥,又怕叫路过的人瞧见了。
正犹豫着,门口的人忽的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跨入客厅,随后抬脚将门踹上了,径直往楼上卧室走去。
算上上次封箱,二人隔着满座的戏迷遥遥互望那一眼,到今日已是有一个礼拜未曾见过了,林映棠心中是很想见他。
可那是没有任何男女身体欲望的想见,单纯的便是想要看见他,哪怕只是两人坐在一起没什么话好说的,只要看见了,心里空落落的那一块便好像要被填满。
因此,当自己想念了很久的人忽然出现的时候,她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高兴的任凭他抱着上楼,自己则是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激动的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我听人说,你不是亲自去打仗了吗?”
提到打仗的事,林映棠又不免有些担忧的抚了抚他的侧脸,只觉得几日未见,他下颌胡茬青青,连脸颊都瘦了不少,心里越发有些心疼。
薛延川并未说话,一张沉郁的脸笼在帽檐之下,脚下军靴踩着木质台阶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响,唇角也抿的死紧,浑身上下罩着一股冷冽阴沉的气息。
待走到林映棠卧室门口,更是砰的一脚踹开了门,抱着人一直走到床边了这才将她往柔软的席梦思床上一放,自己连鞋都顾不上脱便往她身上压,两手毫不客气的去解着她脖颈那里的盘扣。
林映棠被吓了一跳,这才发觉今晚的薛延川有些不大一样,连忙握住他的手要去拦。
可手还未伸过去了,便被他捉住了握在头顶,随后将腰间皮带往出一抽,将她两手缚在一处与镂空的法式栏杆一道捆好。
林映棠挣扎几下,手背上即刻便有痛意袭来,上半身的青色睡衣褂子被扯开了半截,露出大片雪白的乳肉。压着她的人连头都没抬,只伸手扯下军帽往一旁随意丢了,两日未搭理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眼,他好似浑然未觉,匆匆拉开裤链,又抬着她的屁股将裤子往下一拉,露出浅绒丛生的腿心与白嫩大腿,随即便扶住了自己小腹下的东西往她腿心猛力戳去。
未曾被事先抚慰过的柔嫩之处被乍然穿透,林映棠痛的冷汗顺着额角大滴大滴往脖子里滑落,双腿也疼的蜷起,却又因当中隔着一个人,只能徒劳无力的挣扎一下,又软软的垂落下去。
薛延川只觉得下身被一阵紧致包裹,干涩难行又却像生了千万道的钩子,绞的他既痛又痒,伏在她的身上战栗一阵,勉强抑制住了要开合动作的冲动,一路从庆丰大营飞奔而来的急切与没来由的恐惧,也因下身骤然的温暖包围,心里忽的便生出了一种魂归般的安心来,就连有些发昏的脑袋也终于清醒过来。
长出一口气,低下头这才瞧见林映棠一双清亮的眼里蓄满了泪,正委屈惊骇的望着他。
“小棠——”
他被她瞧的心中猛然一痛,心里头绷着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身体像是被卸去重装般僵硬难受,开口的时候连嗓子都嘶哑不堪,又伸手去抚她的脸,指尖还未触到,却被她偏头躲过了。
薛延川几乎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动作是如何的骇人,眼下又心疼的想要去抱她。
可林映棠却梗着脖子不叫他再碰,带着水汽的嗓子一开口便委屈像是要把薛延川的心揉出血来。
“你也来欺负我——”
薛延川一听,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她往怀里按,下身也随着往上一挺,原先已经有些偃旗息鼓的东西便被她腿心里一绞,又直挺挺的立了起来,撑的她哼一声,抬手往他胸口去捶。
薛延川笑着挨她两拳,小姑娘粉团似的拳头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