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阮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一大袋证件,黎逸飞给出去的不会再拿回去。
不管她愿不愿意结婚,他的心意都没变过,他是真的,要把他所认为的好,都献给她。
唐阮开始认真地想,假如跟黎逸飞结婚了会有怎样的生活,最好的最坏的,她都想过了,但还是觉得有点快。
从小到大唐阮都是理智派,她有感性,也重感情,却不会只凭着感性去决定自己的人生。
黎逸飞明白,结婚的事两人没再讨论过,日子似乎和从前一样,但又好像有了不同。
这就是一道道的坎儿,迈过去还会出现下一个,他们要想走的长远,必然会有无数个关卡,可能是心理障碍,也可能是外部压力。
婚姻比恋爱多了许多责任,同样也会有极大的风险,不是合则聚分则散的选择题。
唐阮不要和他变成糟糕的关系,她希望他们是千帆过尽的良配,而不是蹉跎岁月的怨侣,这些都需要用时间来打磨。
傍晚,落日走的匆忙,家家户户的灯火逐一亮起。
唐阮将店里的事宜交代妥当,早早就回了家,在家附近的超市买了新鲜的鱼。
她想变着法的给黎逸飞做鱼吃。
虽然没吵架,但他们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里,唐阮不想和他冷战,她必须解决他们的矛盾。
一顿饭做完,黎逸飞还没回家。
天色渐晚,唐阮等了许久,正准备打电话时收到了陆盛发来的信息,通知她去餐厅接黎逸飞回家,他喝醉了。
那家餐厅唐阮曾经去过,她认识路。
打车的路上唐阮又想了很多。
她只喜欢黎逸飞,这是在两年前就确定得不能再确定的事。
包厢内,只有黎逸飞一人,醉醺醺地躺在桌子上,桌面干干净净的,东西都被撤走了。
“黎逸飞,你喝了多少?”
唐阮将黎逸飞扶起,他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一把将唐阮抱住,黏人地搂着她的腰肢,醉酒低语道:“软软……软软……”
要说最了解黎逸飞酒量的人,不是他那些朋友,而是唐阮。
好歹她是他的“徒弟”,她酒量是从他手里练起来的,他们有很多个夜晚在微醺中缠绵,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真正喝醉酒的状态,他是不是装醉,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只是不拆穿他而已,他想这样跟她说话,她可以依着他。
唐阮上当受骗,仅限于对象是黎逸飞,她乐意。
“难不难受?是不是很不舒服?”唐阮明知他是装醉,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身体。
“难受……特别难受。”黎逸飞胡乱点头,把唐阮抱得更紧了些,整个靠在她身上,那黏人的劲儿,生怕唐阮离他而去。
“你站起来,自己走,我扶着你,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唐阮像哄孩子似的,配合着他,一句比一句温柔,最后还亲了他嘴角一下。
黎逸飞受宠若惊道:“好!”
起初黎逸飞是来找陆盛喝酒的,因为求婚被拒的事,他心里很在意,想找陆盛这个有经验帮他分析。
装醉这个主意不是他出的,他自己也知道唐阮对他酒量的了解,以为第一眼就要被唐阮拆穿,他都做好道歉的准备了,哪想到,他家软软会愿意配合他这出拙劣的戏码。
他们对彼此都太了解了,是演醉酒,还是演不知情,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偏偏又乐意纵容,换句话讲,叫情趣。
“小心台阶。”
唐阮扶着黎逸飞走出包厢,他既然是装醉,自然不会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她身上,她托着一米八几的“醉酒”男人,不算艰难。
唐阮低下头,仔细打量黎逸飞。
他面色发白,眼尾透着浅浅的醉意,微微泛红,衬得那双眼愈发多情,眼型精致好看,紧抿的嘴角冷峻薄情,眉宇间却透露出些许脆弱感,领口松散,衣襟下的肌肉若隐若现,搭在她肩上的手臂强劲有力,即使是踉踉跄跄的,身形依然高大挺拔。
有时候唐阮找不到合适他的形容词,男人长成这样着实妖孽了些,要不是性格问题,他肯定会招很多女人喜欢,假如把这样的他丢在外面,绝对要被其他女人拐走。
唐阮皱皱小眉头,叮嘱道:“黎逸飞,以后不要喝醉了,实在不行也要叫人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回家,你不能随便跟别人走,很危险的。”
没办法,她家养的大狼狗,只能她自己受累。
黎逸飞心里暗爽,他的软软能有这样在乎他的反应,他一万个高兴,装着半梦半醒的语气连连答应。
嘴上装得含糊,实际上黎逸飞心里记住了,他不会在外面喝这么多酒,不会伤自己的身体,更不会跟别人走。
她说的话,他什么时候没听过?
这里离家远,唐阮来时就是打车来的。
出了餐厅后唐阮想叫辆专车,手机还没从口袋里摸出来,就被黎逸飞抓住了手腕:“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