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大手停留在她的后颈处不曾离去。
深邃的眸子里,眼底是她看不懂的深意。
“香港有六七百万人,我们只是普通市民,遇到熟人的机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遇到了就遇到了,不要担心——”看着她仰头看自己的面容,黎靖炜深邃的眼底蓄起笑:“点菜了吗?”
说是交流沙龙,但是劳力去了所上,自然不会有人放过她。
以往都有公寓,自从退租后再来香港,她都选择四季,如果那边没房间,那么退而求其次,她会选君悦。
位于尖沙咀梳士巴利道,拥有停机坪及全球最大的劳斯莱斯车队、有着东方贵妇之称的半岛酒店,尽管在近年来在高端科技以及迎合潮流等方面有了巨大进步,但由于听起来、看起来过于“文艺复兴”,从来没有在唐绵的名单之中。
唐绵在楼下吃早餐时,黎靖炜发来短信,她刚刚点开,还没来得及看,电话紧跟着就来了:“司机的电话,你收拾好了联系他。”
尽管疑惑,但唐绵没多想,打过招呼后,走去了隔间。
关掉水龙头,她抽了张纸巾擦手,思绪有些零乱。
“……嗯…你们不用过来…嗯……有点忙。对对,表哥给我说了,问题不大,我过几天再去。嗯,好,好的——等这段时间忙过了,我带她回去……”
因为这份自在感。
第二天是个礼拜一。
他耐心听着那边的东拉西扯,偶尔应答两声,讲国语,语气正常,听不出有什么不同,然后他抬眼望着自己。
唐绵听到这几个字,慌了。
略略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细腻光滑的肌肤,还想说点什么,门口的服务生敲门准备进来。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她说不用,自己打车过去很方便。
上餐后甜品的时候,黎靖炜的电话响了,他看了唐绵一眼,接起来。
唐绵摇摇头说不用:“差不多够了,就先这样吧。”
一点半,准备收拾收拾去吃午饭前,唐绵去了趟洗手间。
甚至,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还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黎靖炜已经挂了电话。
窗外,街灯映着这座城市的璀璨,让原本熟悉的街景显得迷幻。
等她出来,盥洗台前已经没人。
说话间,法式吊灯温暖的光晕洒下来,勾画出男人线条深刻硬朗的轮廓。
唐绵放下小勺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黎靖炜。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唐绵隐约感觉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好像是从今上午她到海达开始……
唐绵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黎靖炜已经离开了。
黎靖炜亲亲她的额头,回到桌对面。
至于这家酒店内风靡全港的餐厅,今天也是她第一次踏足。
“它有固定的menu,我看了看,又加了个鱼子酱牛肉塔塔和香煎鹅肝配苹果——我饿了,今天。”唐绵咬了口餐前面包说。
两女同事正在盥洗台前聊天,其中一个正是许久不见的Annie。
黎靖炜没在那边多劝,只是让她注意安全,还想多聊两句,秘书过来催他,两人只得匆匆挂了电话。
豪华水晶灯下,挂画、蜡烛等装饰,让整体设计显得相当富有法式宫廷风味。
电话那端的声音听起来很杂,大人小孩一大堆,但她七七八八听出来,内容是对方知道了他跟个女孩在酒店里出现。
中间的新鲜玫瑰,给这个包厢增添了些许浪漫气息。
唐绵今天得去海达,因为之前她在蓉城负责的那份赴港上市报告书被选为模板,今天的交流会上她得发言。
他环顾了包厢一圈:“我在台北的家人,都很想要见你。近期如果我们能够抽得出时间,回去一趟?”
她瞧见唐绵进来,像是忘了之前唐绵的不给面子,热情打招呼,接着立刻捅旁边那人的胳臂,使眼色暗示。
心里没有任何失落,只有甜蜜。
房间蒙蒙亮,没有电视剧和小说里那种贴在床头柜的便利贴,她捏了捏发酸的腰,下床洗漱。
唐绵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跟着紧张起来。
带她回去?
洗手间里瞬间有了一种别扭尴尬的氛围。
可这餐饭,唐绵吃得稍显沉默,大概是因为刚刚在大厅的插曲,也可能是因为白天的插曲,或许也是因为宏盛的事情,总是让内心的隐隐担忧,反复出现。
简单环顾四周,仔细想想,这其实是唐绵第一次住香港的半岛。
转身,看着她的小脸就能猜到她的担心,走到她跟前,拿手抬起她的下颌,然后又放开,将一缕发丝勾到她耳后。
吃了饭回海达,唐绵发现那些奇怪的眼神不但没消失,反
“没多加一个芒果千层?”黎靖炜接过服务生递上的热毛巾,说谢谢。
唐绵的犹豫被掩埋,被蛊惑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