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农民来说,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到了卖地的时候,就证明这个家也快要败了,所以不是到走投无路没人愿意卖地。
另一方面也是唐家夫妻在村子里待的时间不长,他们也不是干农活的料,就家中的四亩地,有时候还会请人帮忙。
不管外人怎么看,唐家人过的挺高兴的。
唐石头和王春花在厨艺上的天赋很一般,哪怕有个御厨的手记,这么多年下来,也只是做饭比一般人好吃些。
就算这样,他们三不五时在镇上支个摊,也没少赚钱,还有不少老顾客都想希望这夫妻俩在镇上开家饭馆。
真正在这上面有天赋的还是宝珠和发财,宝珠做菜几乎从没失手过,有时候还会自己创新出一两道新菜式,偶尔做出的菜和食谱味道不同,却也同样美味。
唐发财则是完完全全继承了御厨的手艺,他在这一行似乎天生就有天赋,做过一遍,就能做出和御厨描述的八九不离十的味道。
要不是夫妻俩看得紧,又让唐发财明白考中秀才后的诸多好处,唐发财恐怕早就直接跑去开饭馆了。
饶是如此,没事他也喜欢往厨房钻,完全没有读书人君子远庖厨的念头。
这次去考府试,唐发财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进厨房,等送了魏谦回来,不用别人开口,自动就跑厨房去忙碌了。
晚上吃过饭,一家人闲聊之时,唐宝珠说了个大消息,“陈师傅说该教的他都已经教完了,剩下的就靠我自己了,从今天起我就不用去医馆了。”
王春花最先反应过来,“真的不用去了吗?不都是说大夫不好当,我看陈家的医馆里好几个二三十岁的,还都没有出师。”
因为女儿学习医术,这夫妻两人对此也多关注了几分,原本还想着估计到闺女成亲都不一定能出师,没看医馆坐镇的,都是胡子花白的老人吗。
结果现在闺女告诉他们不用继续去医馆,已经出事了,王春花第一反应是不是陈京墨觉得女儿年纪大了,再在医馆待着不好。
唐宝珠无聊的摆弄着一盆草,单手托腮,“师傅说我在医术上的天赋是他生平仅见,不过即使我出师了,也不可能会坐堂,与其在医馆浪费时间,不如做些别的。”
说到这件事,唐宝珠就有些郁闷,明明师傅都说她可以出诊了,可哪怕在医馆中,别人一看是个还没长大的女娃,立马就不乐意了,一些人当着她的面说话特别难听,好几次都被师傅碰到了。
随着长大,她已经明白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女儿,女子想要在外面行走比男子难上无数倍。
好在唐宝珠本身只是对花花草草这些感兴趣,就算不能行医也不过是有些遗憾多年所学浪费了而已。
她更喜欢种植自己喜欢的花草药材,以前因为要镇上家里两头跑,除了简单好侍弄的植物,其他的她都不敢动,发现了也只能眼馋,现在回家她的药园有可以弄得再大一点了。
唐石头比王春花想得开,当初会同意女儿学医,本来就是她自己想学,且有个师傅愿意免费教,现在回来也挺好,免得村子里那些嫉妒的眼睛都快红了的家伙,背地里说些风言风语。
唐发财倒是十分高兴,“回来好,回来了咱们就能研究新的菜了,上次小鱼说那个蛋糕,我总是弄不成,浪费了不少东西。”
唐小鱼闻言无奈点头,“我记得很好做的呀,可大家都失败了,不是太硬就是里面没干,还塌了一点都不软。”
无力的趴在石桌上,唐小鱼馋的不行,明明在记忆中十分好做的一种点心,都试了十几次还没成功。
宝珠以前见过失败品,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姐姐对蛋糕如此执着,点点头,“有空我也试试。”
一家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吃的上了,至于唐发财快要考中童生的事,不但他们没当回事,村子里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唐发财在家休息了两天,听闻夫子带着其他同窗回来了,就赶紧回了学堂。
如他所料,他和魏谦在府试中的名次都还不错,魏谦第八,他排在十三,此次去的人中,带上唐发财和魏谦,共有五人考中,接下来的院试只要发挥正常,能有两个人考中童生,李夫子这些年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唐发财他们这些是李夫子带的第一批学生,能从开始坚持的如今的不到十人,这些年李夫子的学堂一直不温不火,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有拿得出手的学生。
为了能让学生的底子更扎实,像是魏谦和唐发财这样比较聪明的,都是被他刻意压着,才会到如今才去考童生。
按照李夫子的话来说他是想教出真正的读书人,不是应付了事,私底下更是给他最看重的这两人开了不少小灶。
李夫子对这次的府试还算满意,夸赞过几人后,严肃了神情,“你们也不要得意,须知只有过了院试才是童生,真正成为了读书人。”
见学生们都安静下来,他继续道,“我打听过,这次的第一名和第二名相差很大,若是如此的话,你们和第一名的差距只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