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重骏的寝处出来,不过一夜之间,绥绥已经恍如隔世。
不仅是李重骏成了太子,更因为六皇子的造反,还有萧氏的覆灭——据说他们远在江南的本家已被抄斩殆尽,而住持这一切的,竟是王妃的哥哥。
不,现在她已是太子妃了。
杨将军也因此立了大功,被招回了长安。
皇帝与他加官进爵,封他做镇远大将军,可杨将军却以旧伤未愈为由,不仅没升官,反而向皇帝求了个闲散的差事。
同时交还了大部分的兵权。
陛下当然高兴,赏了杨家金银绫罗无数,又赐给他们万户的食邑,还在寒食家宴上当着叁宫六院、皇室宗亲说,
“太子妃类贤淑皇后也。”
贤淑皇后是本朝开国皇帝的结发妻子,也是有名的贤后,如此的赞誉,实在很惊人。
她一下子成了长安贤妻良女的榜样,本来京中时兴富丽丰腴的装扮,只因梵音偏爱素淡,风尚便在一日之间变了。
绥绥知道,其实不止是王妃。
一切都变了。
就像李重骏没有死在那个月色的夜晚。他也再不会是那个孤伶伶倒在病榻上的少年。
那个时候,绥绥甚至想,就算和他一起死掉,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最终他养好了伤,他走进东宫,他站在丹阳门上受万人敬拜。
只有她还留在原地。
东宫宴请宾客那日,已经是暮春的五月。迟迟的黄昏,满城寂寥的烟柳。
绥绥躲在丽正殿的幔帐后面偷看,不知为什么,觉得很难过。
浩浩的香风吹过,吹翻了她面前的纱帐,露出了她的脸,她忙把帐子拽回来,怕被李重骏看到,连忙走开了。
可没走两步,就有个捧着银盘的小宫娥拦住她,满面愁容,急匆匆道:“好姊姊,我忽然肚子疼起来,姊姊替我给殿下娘娘添上酒罢,多谢多谢!”
屏风外小太监催促着,绥绥没办法,只好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正座一张长长的坐床,李重骏和太子妃并坐。本应先添给太子,她心思很乱,竟先走到太子妃跟前。
太子妃微微笑了笑,不动声色挡住了自己的酒杯。
绥绥恍然,忙挪了两步斟给了李重骏。
想要折身回去,却发现袖子被压住了,李重骏手肘撑在桌子上,不知何时钉住了她的袖子,抽也抽不回来。
绥绥不明所以,小声道:“殿下……”
李重骏显然是存心的,似笑非笑,既不看她,也不放开。绥绥背对着殿内无数宾客,走也走不掉。虽然殿外有伶优演着百戏,众人一时注意不到,可太子妃就坐在旁边呢!
太子妃一定察觉了,却像没看见,仍淡淡微笑着。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绥绥拽着袖子一使劲,抽出了袖子,却也带倒了案上的酒杯。
酒散了,洇湿了李重骏的襕袍。
这下可闯了祸了,绥绥还犹豫要不要跪下认错,已经有小黄门赶来擦拭。李重骏也许是生气了,挥退的小黄门,冷冷命她,“更衣!”
可当到了殿后的小阁,只有他们相对的时候,他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绥绥服侍他换上了新的襕袍,还未系上腰带,就被他拉到了怀里。他坐到了一张卧榻上,下巴垫在她的颈窝,探过脸来看她的脸。
绥绥觉得好不自在,挣扎着问,
“殿下做什么?“
他半开玩笑似的,“我在想,你何时打算理我一理。”
绥绥不说话了。
李重骏十指扣在绥绥腰上,修长的手指交迭着,“昨晚叫你,为什么不来,嗯?”
绥绥顿了一顿,小声说:“殿下回来好晚,我已经睡着了……”
他自从做了太子,每日忙得要死,不仅有无数的典仪,宴客,皇帝还让他去文渊阁住持修书治学,据说这都是太子必做的功课。反正行过册封礼之后,绥绥就很少见到他了。
见不到也好。
从前她讨厌见到他,现在不讨厌了,却又害怕见到他。
他瞥着她,没说话,却叹了口气,扳过她的下颏吻了过来。
这起初似乎是一个安慰的吻,却很快急促了起来,两人跌到一个漩涡里去,他忽然把她扑到阑干上,绥绥惊叫起来:“殿、殿下!——”
“外面的客人都在呢,殿下好久不回去,算怎么回事儿!”
她极力抗拒着,可衣裳还是一件件脱落。他随手褪下了外袍,里面还有中单,绥绥却已是赤身裸体,皮肤滑得像冻牛奶,直接坐在了勃发的性器上。
太硬了,又烫得她坐不住。
那把弯萧早就涨得不成样子,龟头向上,悄然分开了贝肉,绥绥坐得不舒服,动了一动,不想正吃住了它。
“唔——”
她反应过来,打了个冷颤,扭着腰忙要逃脱,却越吃越深。好在李重骏扶着她的腰拔了出来,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