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猛然将她拥入怀中,津却是难过的挣扎,狠狠想要将他推开:「你不要再抱我了好不好?!」她愤怒大吼:「这样我会错乱…会以为你在乎我…可是…我不要安慰…一夜情也好…床友也罢…不管你把我当什么都没关系…我无所谓…你就回去吧!也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好?!」
任津大发雷霆,奋力扭动,男人的手却紧紧箍住她不放。
「津跟我一起去。好吗?」柔沉的声音於耳畔低语,温暖气息轻喷在津的面颊上。
津整个人顿住,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想要,妳跟我一起去萨野。」男人吻著她红热的颊畔。
「可是…可是…」津千头万绪,激动得不知该从何思考起…欣喜同时思绪也跟著堵塞。
「不可能。」内心接踵湧起的现实层面的忧虑,终究战胜这梦幻又不切实际的提议,津害怕的退却了,她直接否定:「你现在才说,你要我怎么马上决定?我在这里土生土长十几年,我有家人、朋友…我的一切都在这边…我心理根本没有準备…再说,你是垩族人,而我是坦纳多…不是和睦相处的两个族群…是相互仇视对立…不可能…」
她没有想过,或说,她根本没敢奢望,桀和她的感情从接触的剎那就注定是条死路,万万没想到,桀会直接在无路之地自劈一条路,也就是邀她一起前往萨野森谷…到底他是一时冲动欠思虑,还是心意已决?就算从塔米塔米市到灰沦镇再远,还是在坦纳多,搭车就到了…问题不在交通和路程,而是萨野可是垩族领域…敌人的势力范围。要她孤零零出现在被敌人环绕的环境…先別说要活下去是一个问题,她在这里的一切又该怎么办?
面对津单方面怪罪,桀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看着她失控发飙……
心烦意乱地想了一遍又一遍,眼前除了重重难关,怎么看都行不通,心里的压力让津下不了决定。最后,她放弃了,「不行,我爸爸的疗养中心打电话过来…我必须要回去处理…」
没有人捕捉到,桀脸上一闪即逝的黯然,他一派轻松道:「嗯。別为难…就做妳想要的。」说着,凑近津的唇边想亲吻她…
「对不起…我好像重感冒了…怕传染给你…」她找借口推开了桀有著细细胡渣的下巴,不让他亲自己。一方面,她不想再让自己被过多的亲密情感动摇了脆弱的决心。
没有什么行李,津很快收拾好,和桀一同来到灰沦镇唯一车站,虽然桀想直接送她回塔米塔米市,但,这顽强小妞说什么也不肯。
之前冷清破旧的车站,此刻周围意外多了许多警备…一看到那些身着重装的坦纳多战士,津的心脏几乎都要石化了,她忧心忡忡的看向身旁的男人,桀倒是挺自在,好像那些坦纳多战士只是一尊尊雕像。倒是,远处细碎窥探的目光,引起了他很大的注意…
等待联车时,津去了一趟厕所。厕所离候车站有一些距离,需要绕过一个荒僻的树丛…由于离开站台要穿过一排坦纳多战士,津再三告诫,要求桀待在原处等她,不要走来走去,免得不小心引起注意。
就在她离开厕所时,在门口撞见了几名女子,她们聚在门口聊天,一身深色低调的粗布衣著,为了防寒,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风。
「嘿,小姑娘,是妳…还记得我们吗?」其中一人朝津发出招呼,那些人似乎是特意在这边等她的。
招呼津的女人稍微拉开那层层叠叠的脖巾、顶了顶压得极低的帽簷,从严密的遮蒙下,「是你们!」津眼睛一亮,逐渐认出他们,是初到灰沦镇时给她关于桀的所在情报的旅人们。
「是啊…妳好吗?找到那个人没有?」声音粗哑的女人较为年长,目光飘忽,时不时探看四周,嘴角挂着不甚自然地笑,慢条斯理的和津攀谈。
「谢谢你们,我找到要找的人了…真的很谢谢你们,还好有你们帮忙…」津顺着年长女人的视线朝周围望了望,随口问道:「对了,怎么只有你们三个,其他人呢?」津还记得那时他们有七名成员,热闹得很,现在,怎么只剩下女人,而且…气氛好像有点儿怪……
「呵呵呵…欸…那个…既然当初妳受到我们帮助,现在…希望妳能回报我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津偶然瞥见旁边另一名女人黝黑的眼睛好像闪过诡异绿光…就在那一瞬间,津感到喉间一阵像被刀尖画过的细利刺痛,仿佛有一条强韧丝线紧紧勒住了她……
「呜…」津发出呜咽,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身首分家之时,那紧束的割喉力道倏地崩断。
眼睛闪过绿光的女人无故扑倒在地…什么情况都没及搞清楚,津的身子立刻被一股强劲力道拽离了地面,登时眼前一花,画面急速旋转。接着,身后响起一片混乱碰响,夹杂男女惨烈叫嚣。
声音逐渐远离,直到恢复宁静,只剩下虫鸣鸟叫,她被放了下来,身后靠著斑朽的木围栏,周围是高过人头的荒草…
「桀……」津抬头,望向遮蔽苍穹的高大身影。
「嘘…」桀注视著她,将食指按在唇瓣上,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