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侠女。」
寻声望去,伦恩站在庭园围栏外,两手握住栏杆,冲著津开朗笑着。
「咦咦?!」津原本蹲在地上掘草,看到男人顿时像看到鬼般吓得跳了起来,跌坐在地。
「妳的反应好大,好好玩!」伦恩对她招了招手,「侠女,妳来一下。」
津惊恐摇摇头。她不想再和魔王们有任何瓜葛。
「那只好我过去了!」伦恩说完,继之高高翻上围栏,霎时,防卫光束从四面包夹。男人似乎早有预料,眉头也没皱一下,登时,犹如大片雪花的魔纹自体内放射而出,拼接成月牙色球体,护住全身…
未料,就在人要落地时,不知被什么冲击了一下,整体一晃,同时遭到一道粗烈光束垂直打中,瞬间,护体光球迸裂飞散,伦恩整个人像石头一样重重摔进树丛里…
「天啊!米纳王!」津惊叫,急忙丟下手里的工具冲了过去。
只见伦恩双眼紧闭,人看起来是完好无缺,却毫无回应的躺在花丛中。津蹲在他身边,焦急的触摸检视著他的身体:「你醒醒啊!怎办?!」
男人突然睁眼,握住她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嘿嘿一笑:「妳来了。」
原来是苦肉计。津怒斥:「你在干嘛?!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超级不好笑!」
「嗯~泥土与草的香味耶!」伦恩拉近女子覆上泥土的手到鼻子前,接着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微笑道:「被侠女关心真开心!」
津羞得满脸通红,刚刚的气也没了:「米纳王…,骨垩王还没跟你解释吗?」
「解释什么?」伦恩挑眉,佯装困惑。
津紧张地揉著衣角,慎重其事,说:「米纳王,对不起。我不懂侍女间的潜规矩…让你误会了,那次宴会为你準备夜莓汁或是餐桌服务都只是尽一个侍者的本分,绝对没有对你有非分之想。」
凉风轻拂,沉默从四面八方爬过来,世界显得奇静无比,虫鸣唧唧,夜鸮哀啼,变得特別清晰吵杂。
伦恩躺在压塌的树丛上,撇头望向当空魔月,下臂搁在额上,徐徐问道:「如果有机会,侠女会想去苍魔月上定居吗?」
「嗯……不想,魔月远远看比较美。」
「原来如此。」
津又怯怯地向他确认:「米纳王,你有听到我刚刚说的吗?」
「哦…有啊,听起来好叫人伤心啊!」伦恩绿松色的眼珠溜到眼梢睇她,说:「本王对妳不够有魅力?血爪真的那么好?不考虑我说过的提议,放下无谓的矜持跟我做一次?」
津立刻露出为难的样子,「你有你的魅力…无关我对桀的感情呀…你们两人无从比较,也不需要比较。」
「呵…」伦恩看着她,表情非常很认真,「比较需要基準。而以这个情况来说,妳就是我和血爪的比较基準。」
津皱著眉心,搔搔头:「可是…我觉得…感情不是用几个简单的条件做触发依据吧…」
事实上,论到和血爪的女人私通,对米纳王而言,评估利害得失后,根本不值所要付上的代价,伦恩不过是怀着半真半假的心态,说着玩,解闷罢了。不过,津并不知情,还很认真看待他所提的问题。
伦恩心里发笑,仍故作镇定:「至於妳刚刚说的,我没有误会什么,我不是因为受到侍者的邀约来的,是凭著自己的意志来的。这样,妳懂吗?」
津思考了一会儿,豁然开朗:「我了解了!谢谢你!太好了…我还很担心收到回应的侍者必须履行承诺…呼…现在放心了。」
“果然没听懂…”伦恩额角抽搐,在心里嘀咕。
「米纳王…那天的事还没好好跟你道谢。谢谢你在餐宴时替我解围,还有金魔网的事…很谢谢你的帮忙…」说完,她行了个大礼,近乎匍匐跪拜。
伦恩愣了一下,笑了笑,「既然如此…不如妳陪我去走走吧?婚竞聚会真的好无聊!」
津迟疑了,为了躲避金垩王,她只想待在骨垩王的寝馆里直到回程那天。可是,对方都提出了被感谢的方式,只是简单的要求,拒绝未免太显高傲…
「就这一次。」津很慎重地伸出一根食指在两眼之间。
得到同意,伦恩立时坐了起来,将她横向捞抱了起来。
「咦?!米纳王?!」津惊讶的叫了好大一声,「放我下来!」
「妳是狗啊?不要王王王的乱喊。还是才几天没见妳就忘了我的名?」
「才没有!为什么说我是狗?」
「狗都汪汪汪的叫啊!」
「你好可恶耶!」
月族的领地不大,夹在两座险峰峡谷中间,峡谷两端,一面是月崖,另一面是恒天海。月崖望出去就是巨大魔月,往垂直崖壁下望去,是犹如宇宙星河深不见底,无穷无尽的神秘世界;恒天海完全断绝了月族与外界相连的陆地通路。伦恩似乎非常熟悉,带着津游览名胜。那之后更是常常在她身边,神出鬼没。
面前是充满压迫的巨大魔月,脚下是银河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