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玄晶、阻瑙一个也收不到?是什么情形,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隐密室内,一名穿着华贵考究的男子在桌前坐着,其他几人全都围着他,规规矩矩站着。
一人站了出来:「禀报副会主,有人抢在我们之前将货扫的干净。」
另一人也忙补充道:「对方出手阔绰,开出比我们高一倍的报酬,所有卖家即见风转舵,甚至积极主动帮忙打听,把上上货全给了他们。」
「是什么样的人跟咱们一样需要这么大量僻玄晶、阻瑙?」
「管他什么人,好大狗胆,竟敢跟我蜃玄会对着干!」副会主身边头发斑白的老者骂得卖力。
「副会主,您怎么打算?」
「还需要怎么打算?」老者白了对方一眼,傲慢地抬高下巴:「当然是?抢回来。」
一外表被黑草覆盖的石窟,里头阴森森的,却是间黑宝店铺,午夜伙同一名男子两人戴着雾黑面具,浑身黑袍罩身,隔着木桌与店老板相对,仔细验过货品后,收货付款,老板看着木盒子内的东西表情相当满意。两人转身步向店铺门口,午夜身影也渐渐淡化隐没在阴暗背景之中。
铺子外天光昏暗,阴云潮气低沉暧昧,一场雨是要下不下?如同远方若有似无的点点咒迹,原本还无法确定,直到它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靠近,看来是真的有人在跟踪他们。既然跟灵生扯上关系,轻忽不得,午夜对同伴打下暗语,抓到巧妙时机,两人瞬间交错走位,他出隐匿,同伴潜匿、带着交易物件在掩护下往另一方向而去,只剩午夜继续向前走。
长发飘飘的白影抬起手,追随者从她身后左右冲出,悄悄把午夜包围起来。
午夜定定向前,假装不知道周围情况,就在一眨眼间,他的身影原地消失,如幽灵般忽地靠近那帮人,人群中发出闷哼黑影接二连叁倒下。午夜并不恋战,擒贼先擒王,打倒挡路的小喽啰,藉由唯一咒迹锁定了目标,欲直接攻取立于大树下观看的人。
「葛秋师父!」午夜行动力完全超乎意料,指挥喽啰们的白衣女子大吃一惊,手臂额头顿时出现特殊血红图纹,午夜也感觉到又一咒迹从她身上出现,她连连舞动双袖,大袖竟散成无数长长缎带,在空中卷成万紫千红朝午夜抛出圈圈螺旋,形成纠缠困局;午夜反应甚快,抽身急闪紧可能躲开圈带纠缠,躲不掉的,便举起爪刃狠狠劈落?见他如此反应,女子笑了,此举正如了她的意。
无坚不摧的龙刃强劲削砍而下,竟迎来一股斩不断的柔韧,不待午夜反应过来,原本的坚韧抗阻却又蓦然软下去,让人瞬间重心失衡,同时缎带又从四面袭来,死死限制住男人四肢,一扯一绊,将其陷于网罗之中。
「呵呵,速度快了点,还是?手到擒来。」这是完全意料中的发展,女子身后舞着大片红红紫紫的丝带,手中握着丝带牵连向地面纠结成团的猎物,满意点头,纤柔娇贵的双手狠狠一拉,拖渔网般,将掳获猎物拖近自己。
「??咦?」这一刻,女子惊讶发现自己陷阱中结结实实捆绑的猎物化为虚影消失,而另一酷冷却真真实实贯穿了太阳穴?? 她猛然才意识到午夜的真身在自己背后,脑子和颜面神经迅速麻痹失了知觉,视线也模糊,神采奕奕漫天飘舞的彩带失了能量动力从空中缓缓荡落?昏迷前,她不甘的紧了紧自己难以使唤的手指,驱动缎带欲做出最后反击。
唰啦啦?彩带再度大量喷起,扑向午夜,同时,他警觉到咒迹悄无声息的靠近,要不是能够感应即时退开,恐怕已遭到暗算。他抽掉痹针闪退,仓忙中免不了被带尾轻飘飘划过…。
「你不是人…」
一名蓄着长发的白袍男子手持枯叶伞,站在如花雨纷落的彩带间,一身气质温文儒雅,说话语调极其柔和,「或说,你只是一个亡人。」他双眼蒙着紫蓝色带子,却能精准面向午夜的位子。
一阵异样的痛楚从手臂传来,午夜低头,检视着手臂上伤口,是刚刚被划到的,那看似柔软的带子竟不合常理的锋利,轻轻一拂便留下极深切口,深度几可见骨,竟连一滴血都没流,绽开的皮肉内是犹如光与蜜蜡合成的组织,象征生命的光辉流动,维持着他的身体机能。此景让午夜有些讶异,却又似乎早就知情而显得平静…「死过这么多次,能活到现在,还真划算。」盯着可怖伤处,他喃喃自语。
「但实际上,你并不存在。」盲士无情冰冷地泼了盆冷水,进一步说道:「我知道一些极端手法…能透过亡者内心执念将亡者意识被禁锢在这皮囊中,以个人私心将你化作人偶。年轻人,这可不是好事。」
午夜伤臂握拳,运行体内熟悉又陌生的能量,皮下的蜜蜡组织透出金色光液,皮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新生,逐渐恢复完好。他抬起银眸看向盲士:「你很擅长用言语引导他人的思路。心好,是良药;心黑,则是毒药。」
那人微笑:「人心本就易成为酝酿各样歹毒的蛊巢,人们常在忧愁、惧怕时,将事情推往某种极端。你就是一个极端的例子。」
午夜有些不耐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