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和老妇,红颜与白发,入目的情景对比强烈,令人生出一见难忘的印象。
那个年轻的少女,人长得堪称绝美,外貌看上去最多也不过十八岁,乌黑发亮的秀发只用一条发带系住,如瀑布一般自然垂下,白嫩的娇肤,如玉石一般莹润。她的身段苗条匀称,纤农合度,体态美至难以形容,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和气质。
她掺扶着的那位老妇人,却是一位白发斑斑,一对眼睛被眼皮半掩着,像是已经失明,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看上去若说她已经一百岁,怕是都有人信,她此时着了一身黑袍,外被白绸罩衫,前额耸突,两颊深陷,而奇怪地肤色却在苍白中透出一种不属于她那年纪的粉红色。
这是一个极为古怪而又骇人的老妇人,哪怕她垂首,句偻着身子,眼帘内两颗眸珠像只朝地上看,但楚天秀却明显有一种,她冷酷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自个的异样感觉。
那种感觉,真是教人心生寒意。
“婠婠,我说让你走,你不走!你看,这不就是独孤凤的尤老夫人到了吗!你现在怕是就算想走,怕也得经过这位跟你师父祝玉妍有着深仇大恨的老妇人,同不同意了!”
楚天秀的目光落在那少女和老妇的组合身上后,便不管婠婠的立场和打算究竟如何,直接旋风似的从屋顶落了下去,可在身体从半空落地,嘴里却用一种不轻不重,但却足以让屋下面的人听到的声音,跟婠婠开口说道。
尤楚红,独孤阀的当家人,算是这江都城里,最不好惹的人之一。
纵然还没有直接动过手,但是按照宇文伤的实力层次分析,这个名声远在宇文伤之上的老太太的实力,怕是要比自己还高上一筹。这还是因为她目前练功出了岔子,以至于伤了经脉和肺腑的缘故。
若是让她伤势痊愈,治好了沉疴,那这老太太的水准,绝对不会比“阴后”祝玉妍差多少,都是那种只比三大宗师差上一筹,可以角逐大宗师之下最强着的最顶级宗师。
这位老太太,乃是独孤阀的家族,而独孤阀乃是杨广的母族,关系极为紧密,甚至有若是不可分割的两部分而已,所以她此番过来的背景和立场,以及她所代表的人物,却也可想而知了——
除非太阳打西边升起来,否则汉献帝的岳父董承,伏完等人,会对架空天子,八尺朝纲,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生出半点好感吗?
不过现在的江都局势,实在太乱,太杂,尚且还不是一个幼年的小皇帝所能掌握的,故而独孤阀的态度,却也复杂的很,最终它是敌是友,去也难说的很。
但是有趣的是,尤楚红此人的想法的身前难知,但是她的性格却是其急如火,就好似是一个一点就爆的火药桶一般,而十分有趣的是,她因为年轻的时候跟阴癸派的宗主祝玉妍起过龌龊,使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极为恶劣,甚至说她们之间是死敌关系,却也毫不为过。
“祝玉妍的徒弟?该打!”
哪怕尤楚红此番的真实目的,乃是为了楚天秀而来,可是当她听到“祝玉妍”三个字之后,立即被其吸引走了注意力,而婠婠稍微慢一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姿态和动作,更是唤醒了她某些年轻时的糟糕记忆,当即以尖细阴柔的声音喝骂道。
刹那间,尤楚红句偻的身体近乎奇迹的倏地挺直,满头浓密的白发无风拂扬,脸上每道皱纹都似会放射粉红的异芒,眼帘半盖下的眸珠射出箭状的锐芒,使得她的形态诡异至极点。
在尤楚红出手之时,她那长着尖长的指甲,宛若老鹰的爪子般的乾枯的手掌用力往前一挥,她手中的那根浑体通莹、以碧玉制成、长约五尺、彷竹枝形状的拐杖上面,登时爆起碧光莹莹的杖影,铺天盖地般向婠婠卷了过去。
“老妖婆,该死!”
婠婠可没想到,那个妖妇老太婆竟然比她还不讲究,直接以大欺小不说,竟然如此说打就打,愤恨的骂了一声,双手轻轻一抖,将自家的天魔秘尽情施展出来,使得她身边丈许的范围内,便好似整个空间的空气都似被突然抽尽了似的,化为自身的领域之后,右手袖中飞出一条细长丝带,像毒蛇般朝着尤楚红的脖颈处卷了过去。
一时间,一老一少便在半空中战成了一团。
“独孤小姐,不要拔剑!你若在这个时候拔了剑,那便意味着独孤阀彻底跟我翻脸,也就是逼我灭你独孤阀上下满门了!”
哪怕尤楚红这根独孤阀的定海神针被楚天秀暂时诱走了,使得独孤凤独自面对楚天秀,却也没有让她感到半点畏惧,反而按剑而立,跃跃欲试。
若非楚天秀这般开口,喝住了独孤凤,那她此刻怕是已经拔剑而出,以此要跟楚天秀分个高下了!
“你敢!”
独孤凤的凤目一瞪,冷若寒冰的说道。
在当今天下的年轻一代的世家子之中,李元吉,宋师道,独孤策,宇文成都等人,可以算是同一档,几乎都是顶级的一流高手,距离宗师只有一线之隔,而独孤凤这人,却是独一挡,乃是实力实的宗师高手,论起武力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