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真说起来,楚天秀伸直了手臂,享受着八个宫女的服饰,任由她们帮自己把一身龙袍穿戴整齐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穿衣的过程太繁琐,耽搁的时间太久,使得他里的杂念颇多,胡思乱想起来。
在诸念之中,却是一念却是他此刻稍稍有些后悔。
若是当初在慈航静斋的时候,他没有为了让自家在武学上面更进一步,以至于毁掉了和氏璧,那么他此刻若是有那天子之印在手,怕是能平添几分声势和威望,让自家的王朝根基,稳固几分。
但是在这个念头升起之后,楚天秀却也不由得为之一哂,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时日以来,吹捧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几乎将他吹嘘成了功比三皇,德比五帝,有史以来的最伟大的君主,以至于纵然楚天秀定性惊人,却也难免有些飘飘然的感觉,方才让他不由自主的怀念起了那块象征着天子权柄的传国玉玺。
索性楚天秀还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并没有真的沉浸在那些阿谀奉承之语上面,真以为自己的天命之人。
在这个世界上,就算真的有天命之子,但那也不会是他楚天秀,而是那位被后世人称之为“天可汗”的李世民。
他自己能有今天,靠的从来不是天命,而是兵强马壮者为王!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今日之所以要登基为敌,不是天命所归,而是在大势所趋之下,不得已而为之!在他改朝换代,登基为皇帝之后,固然能够真正的享受到帝王的尊贵,但却也要受到帝王之位的束缚,不再像过去一般的自由。
帝十二旒冕冠,丝带系颔,允耳低垂,身披冕服,白色镶黄上衣、朱色下裳,其上绘有各类古老的章纹,踏赤、着蔽膝、戴佩绶,一切尽袭古制,尽显皇者之威。
但这般威严性高于舒适度的衣服,穿在身上自然也不会那么舒心,以至于非得让楚天秀伸直了手臂,方才在八个貌美如花的宫女的服饰下,将这一套衣服给穿戴整齐。
这件衣服的重量,引得楚天秀稍稍有些不适之后,是的他忽然不由自主的开口说道:
“美仙,这帝王的服饰,的确威严无比,可却也真是难穿啊。自今日之后,我就真要承受天下之重,称孤道寡了。”
不过楚天秀此时说出这话,倒也不是真的为了这衣服而感慨,而是在感慨这身衣服所代表的东西。
今日乃是楚天秀登基为皇的日子,所以不论是他麾下的文武大臣,还是江湖上的属下,以及其他相关者,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单美仙自然也并不例外。哪怕她并不愿意被楚天秀册封为贵妃,从此抛弃基业,就此留在后宫之中,但她也终究是楚天秀最信任的女人,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这一场禅让大典之上的操持者之一,而那些帮助楚天秀穿衣的宫女,更是她一手安排,却也使得她能稍稍理解楚天秀的复杂想法,便开口劝慰道。
“天命如此,孰能拒之?天秀,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你才能承受这天命之贵,恢复中原天下了。”
单美仙的这句话,却是引得楚天秀心中疑虑尽去,哈哈大笑道:
“不错,不错!自今日起,孤不是天命,孰是天命!美仙,起驾吧!祭坛那边的文武大臣,怕是都已经等急了。”
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五乐齐奏,各种各样的旗帜飞扬,六匹高大神骏的马匹载着楚天秀,缓缓地向祭坛那边驶去。
按照预先的安排,仪队沿路的百姓,早已经受了号令。不论贤愚老幼,愿或不愿,皆鲜花香桉摆放于门前,全家老幼尽出,远远见了跟随楚天秀而来的仪卫过来,尽皆山呼万岁,跪拜不休。
祭天台临近,大小官员二百余人,以及十万禁卫军团团而立,萧太后和小皇帝杨杲手持大隋玉玺侍立,跪地奉迎楚天秀,将那大隋宝玺奉于楚天秀,传召曰:
“咨尔周王!昔者唐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隋道陵迟,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乱滋昏,群凶恣逆,宇内颠覆。赖周王神武,拯兹难于四方,惟清区夏,以保绥我宗庙;岂予一人获乂,俾九服实受其赐。今王钦承前绪,光于乃德;恢文武之大业,昭尔考之弘烈。皇灵降瑞,人神告徵;诞惟亮采,师锡朕命。全曰尔度克协于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逊尔位。于戏!天之历数在尔躬,君其袛顺大礼,飨万国以肃承天命!”
大隋三世的基业,就这样从自己手上失去,自然让小皇帝杨杲的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但今日虽是杨杲正式禅让的日子,可是在这之前,楚天秀其实已经依照古礼,三辞三让,其实已经让杨杲有了心里准备,晓得今日的确是大势已去,使得今日不至于因此而出现什么突然的幺蛾子。
其实在此之前,楚天秀也还搞出了一点幺蛾子,那就是他既然要建立新朝,但却并没有想好新朝的国号为何。
如果李渊还没有称帝,那么楚天秀完全可以厚着脸皮,将自己的国号命名为“唐”,先一步抢注这个国号,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