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正了)
皇帝的滋味,究竟如何?
在这个时代之中,大凡是一个活人,差不多都曾想象过,自己若是能够当了皇帝,那么究竟应当如何如何,甚至楚天秀尚且还是竹花帮里面的一个普通帮众之后,便都曾在心中暗暗思考过。
在楚天秀登临皇位之前,其实也曾想过这一点,甚至在那个时候,他心中还有几分不以为意,认为既然自己当丞相的时候干的活跟自己当皇帝时干的活,其实差不太过,那么他皇帝之后的日子,应当也差不多。
但是在他真正的登上皇位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想的,貌似有些太简单了。
在楚天秀真正开始称孤道寡之后,体会到皇位的尊贵之后,他才真正的意识到权臣和皇帝,其实是两个概念。
前者看似存在很多约束,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约束,后者看似没有约束,但其实却又很多约束。
前者需要面对的,仅仅是某个对手,某些敌人,而后者面对的整个天下。
自古以来,皇帝便有孤家寡人的称呼,便是因为成就皇帝之后,整个天下的人,都是你的敌人。
这话感觉很难说,也很难用语言来表达,但是的确从楚天秀称帝的那一天起,他便彷佛自己化身于这个名为“大周”的国家一般,赫然跟这个国家彻底的融为一体。这个国家里面存在的每一件恶事,都可以算是楚天秀身上的一分罪孽,这个国家上存在的每一件善事,都可以算是楚天秀身上的一分功德。
在这种境遇之中,楚天秀赫然有了一种整个天下的重量都压了下来,狠狠地压在他的后背上的微妙感觉,使得他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分如履薄冰,慎之又慎的感觉,甚至于让他竟然得以稍稍理解,杨广,夏桀,商纣一类的暴君,为何会那般的暴虐凶残,歹毒好杀,几视人命如草芥一般。
实在是皇帝这个职位的存在,已经是人间顶点,以至于人间的任何律法,规则,道德,不仅已经完全无法束缚于他,反而要被他所定义和书写,这就也是为什么当皇帝想要吃一串荔枝的时候,竟然可以用难以计数的人命和财富,以此来打通一条万里长路,以此来满足皇帝的一点小小的口腹之欲。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能约束,规定他的举止的东西,仅仅只有自己而已。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到楚天秀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酒池肉林,穷奢极欲,截胫剖心。
如今的楚天秀,乃是可以真真正正的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他若是想要,那么他既可以大选秀女,从全国各地收纳几千上万个美女,想怎么玩乐便怎么玩乐,也可以随意的修建几千间几万间楼阁,然后将其焚之一炬,将它们给烧着玩,甚至可以效彷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例子,随意的发布军令,将他麾下的士兵和将军当成傻子湖弄,将他们玩得团团转。
如果楚天秀想做的话,那么这些事情,他都能做,而且还可以就着那些花样,好好地玩一个刺激。
隐隐之间,楚天秀感觉自己好似心中生出了一个魔鬼一般,疯狂地诱惑他,诱惑他肆意的操纵着自己的权柄,用那种完全突破人类禁忌的方式,满足自己的欲望和快感。
最为糟糕的是,明明这种昏庸暴虐的行为,乃是人间极恶,可楚天秀却分明的感觉到,自己若是能够如同自己的欲念一般地随意所欲,那么他在道心种魔大法上面的功力和造诣,反而会更上一层,踏足于更高的层次。
道心种魔大法,本就是一门魔功,一门真正的魔功,而楚天秀不以常规方式修炼,按照自我的设想,以一种另辟蹊径的方式修炼,更是让他在不知不觉之中,突破了这门功法的约束和禁忌。
“这是踏足至阴无极后的副作用吗?不,这应该是独属于我的副作用。”
在最初的今日,楚天秀其实本也以为,自己心中涌现出的那一点骚动,仅仅是因为他成就皇帝之后而生出的自然欲念,并不以为意,但是在他发现自己心中的欲念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变态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欲念,来的其实有些不正常,竟然颇有几分习武之人练武之时出了岔子,练功练到走火入魔时所出现的症状。
楚天秀仔细分析了自家的状况之后,他方才有些无奈的发现。
现在的自己,其实很正常。他心中涌现出的那些欲念,并非是因为做火入魔,而是的的确确的来自于“我”的心中所想,只不过那个“我”,并非是楚天秀真正的“我”,而是楚天秀“本我”。
在这件事上,楚天秀非得感谢自己的前世,若非他前世接触过佛洛依德的心理学理念,否则他也没办法系统的区分三个“我”的存在。
按照佛洛依德学派的理念,人有三个我:
代表欲望的本我,代表人类认知的自我,代表人类自制力的超我。
这三个“我”,相互抵制,相互依存,以此而组成了“我”的存在,而楚天秀目前状态,便是他在功法,心法的影响夏,已经控制不住那代表了欲望的“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