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人被母亲的态度吓了一跳:“阿妈,你让我交代什么啊?”
何母板着脸:“我是问你和姓江的那个了没有?”
“哪个了啊?”何可人似乎明白母亲的意思,却又眨着美目,一副懵懂的样子。
“还跟我装?”
“阿妈,我跟你装啥了?”
“臭丫头,我不跟你打哑谜了,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吧!”何母放慢了语速,“你老实交代,跟他上床了吗?”
母亲问得这么直接,肯定是有了一定的证据,何可人知道自己瞒不下去,就点了点头,只回答一个字:“嗯!”
“你这个丫头,丢了先人!”何母说着,亮起巴掌,似乎使出了全身的力量。
如果是先前,何可人绝不会站着挨打。要么她就撒娇求饶,要么拔腿就跑,总能躲过去。
这一次,她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只是双眼微闭,从她那两排刷子一样的睫毛中,挤出两滴眼泪。
看到女儿如此情状,何母哪里打得下去?巴掌依然落下,却已经轻如抚慰婴儿。
而且,何母这一巴掌拍的也不是女儿的脸,而是拍在何可儿的肚皮上:“怀了吗?”
“没有!”何可人见母亲似乎是原谅她了,顿时笑容绽放,然后直接坦白交代,“我们从东瀛回沪上就在一起了,这段时间几乎形影不离,怎么就没有怀上呢?”
何母给她们算日子:“从你去沪上到现在,也才三个月而已。这段时间你们睡一张床,就算怀上了,表面上也看不出来。月信正常吗?”
何可人算了算:“上次来月信到现在快一个月了,按理说,昨天就应该来的。不过,我们这段时间舟车劳顿,晚两天应该也正常吧!”
何可人不同于普通的苗寨女子,她是上过女子高中,还学过英语的,对于生理卫生知识比一般女孩懂得多。
何母却变了脸色:“那个混蛋一看就是个硬汉,很有可能一箭中靶,已经让你怀上了。我这就跟你爹说,这两天就给你们完婚!”
“这么快?”何可人自己都感觉有点急。
“这还快?等你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我还要跟别人说,你不注意安全,孩子不足月呢!”
何可人起初还有点湖涂:“这怎么又扯到孩子身上了?”
她仔细一琢磨,这才明白:“阿妈的意思是,如果我已经怀上了,可能婚后还不到九个月就会生产。到时候,别人肯定会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还没有结婚就和男人睡到一起了?’所以,阿妈会和别人解释,我的孩子不足月,是小产!唉,天下当妈的真是……”
想到这里,她很不服气地说:“我们寨子里,很多女人没结婚连孩子都生了。你怕什么?”
何母一手指点在她的脑门:“咱家能一样吗?你爹是族长,是寨主,是五毒教主,是县太爷的把兄弟,又是这一片的商会把头,还是本地所有土匪的大当家,咱们家的女儿不愁嫁!你要是跟那些女人一样,没结婚就怀上了,你爹在外面会被人笑话的!”
何可人却都囔道:“说不愁嫁,那也要看嫁的是什么人!豹子哥哥这样的大英雄,很多女人抢着嫁!”
然后,她就把自己和江豹这段时间先闯东瀛,后闯霉国,把这两个国家搅成两锅粥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何母听得瞠目结舌:“哎呀,这小混蛋这么厉害!真是个大英雄嘞!”
刚才,她提到江豹时说的是“那个混蛋”,现在,她改了口风,变成“这小混蛋”,分明是有点喜欢了。
何可人又添油加醋:“阿妈,你不知道,想要嫁给豹子哥哥的都是些什么人?有一个富家小姐,自己在香江还开个钟表店,很有钱的,整天追着豹子哥哥,哭着喊着要嫁他!”
“嫁了吗?”何母生怕自己女儿成了江豹的侍妾。
“没有!有人偷袭豹子哥哥,这个女人竟然直接为豹子哥挡子弹,把命都丢了!”
“这么痴情的女人,足见豹子真招女人稀罕!”何母喃喃说道。
何可人又说:“有一个来自秘境的姑娘,长得不比我差,武功也不弱于豹子哥哥。这个姑娘也喜欢豹子哥哥,却被我抢先了!”
何母拍着何可人的后背:“女儿,你做得好!该出手时就出手!”
何可人又说:“狄督军有个女儿,也想嫁给豹子哥哥。幸好那段时间我一直跟在豹子哥哥的身边,既成事实。狄督军的女儿,总不能做妾吧!”
关于狄督军要把女儿嫁给江豹的事,只是狄督军一个人说说而已,当不得真。但是,这不影响何可人把这件事拿出来当证据,以证明心上人的优秀。
何可人一口一个“豹子哥哥”,足见情深义重。
何母也被女儿的口才感染,再说,阿香刚才的报告也从侧面证实了江豹是个难得的好女婿。
“好了,你去陪他们说说话,顺便把你爹叫出来,我和他商议你们的婚事!”
“好的,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