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汪准便迫不及待地起了身,甚至衣衫未整就奔向了帐门。
当他掀开帐门,看到一轮红日升起,天空中万里无云时,他的脸上瞬间
汪准匆匆穿戴完毕,出了营帐直奔中军大帐而去。天时已至,破城就在今日。
完颜宗哲起得也很早,在汪准进帐时,他甚至已经已经命人将盔甲重新擦拭了一遍。
其实,完颜宗哲昨日便有了攻城的想法。
自打听从了汪准的建议之后,他就一直命人严密监视着宪州城的动静,确切地说是城墙上的变化。
其中还有数名骑术精湛之士,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偷偷靠近了城墙,察看城墙上冰面的变化。
两日以来,冰层渐薄已是不争之事。
不过汪准还是建议他再等等,等到城墙上冰层几乎消融殆尽时再发动进攻,届时凭借石砲的威力便可轰塌城墙,一举破城。
“汪先生,今日可是破城之日否?”完颜宗哲看着匆匆而来的汪准问道。
“恭喜大王,天时助我,今日便是破城的良机。”汪准躬身回道。
“那你以为何时起兵为好?”完颜宗哲又问道。
“正午之后,待日正高悬,便是最佳时机。”汪准道,“此时攻城,可有事半功倍之效。”
“好,本王也正有此意。”完颜宗哲道,“午时一到,大军攻城!”
??
眼见红日渐起,慢慢爬上天空,空吕子侯一直立在城楼之上,密切注视着金营的一举一动。
金兵今日会来攻城,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城墙之上,早已严阵以待。凡是能调动的人马,皆已就位,甚至还包括不少轻伤的伤兵。
其中还有受伤不轻的左洪恩。他腿上和肩膀皆还带着箭伤,甚至走路还需要有人挽扶,但他还是执意要登上城墙,以便指挥虎蹲砲。
吕子侯神色严峻,眉头紧锁。他深知此战的凶险,更深知自己所负之任。
与金兵前番攻城不同,当时的战况虽然也很激烈,但吕子侯心里知
道,城中的精锐人马一直还按兵未动,留有足够的后于。而这一次,一旦武松率兵出击,整个城防的压力就将系于自己一身。
他甚至担心,一旦城墙被金人的石砲轰塌,城防究竟能坚持多久?
能否坚守到武松之军击破城外之敌。
巳时刚过,宪州东门,白马旗下,两千余人马已集结完毕,
这些人马之中,除了叶荣锦的疾风营和柳如烟的飞电营之外,还包括五十人的陌刀队和一百骑兵。
城中精锐,尽聚于此。
武松来回踱着步子,扫视着列队的将士。全场几乎鸦雀无声,只有那面白马旗在风中烈烈作响。
突然,武松一跃而起,飞向了身后的一座牌楼。
这座牌楼高有丈余,只是不知何时已经破损,只有两边的两根石柱还矗立着,武松这一跃,正好飞上了根石柱的顶端,以金鸡独立之势立在了上面。引得当场一片惊呼。
“各位兄弟!”武松临风而立,却稳如磐石,他高喊了一声,如虎啸龙呤,声震数里,场下顿时便又安静了下来。
“今日一战,是我等将士生死之战,更是城中十余万百姓的生死之战。”武松朗声道,“试问我等谁人没有父母妻儿,谁人没有兄弟姐妹。我武松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但绝不能容忍乡亲父老再遭鞑虏蹂躏。纵使只有匹夫之勇,也绝无偷生之念!”
“各位兄弟,我武松与诸位相识不久,但从白马山到五台县,再到今日之宪州,可谓同生共死。”武松接着道,“不过,我等不只是生死之交,亦是一祖同胞,一脉同亲。朝廷无能,弃我等如鄙履,金贼残暴,视我等如猪狗,可我等乃堂堂诸夏子民,炎黄血脉,岂有任人宰割之理,又岂能坐以待毙?莫非尔等甘为鞑子之奴,愿做亡国之民?”
“不愿!”人群中突然有人叫了一声,“绝不!”
一时间应声四起:“绝不!绝不!”
“我知道,城外金兵有万人之众,乃是虎狼之师,”武松接着道,“可我武松生来就是打虎之人,区区万人又如何放在眼中。尔
等若是信我,这万人金兵便只如同草芥一般。”
“尔等信吗?”武松一边高声问道,一边扫视着人群。
不过,这一问之下却一时无人敢应。
武松微微一笑,突然身形一动,飘然落下。
“敢问各位,是这石柱硬?还是金兵的头硬?”武松向边上挪了两步,指着牌楼的一根石立柱道。
依旧无人应声,也无人知道武松究竟是何意?
武松又是微微一笑。
只见他突然身形一动,右臂向后一抢,连拳带小臂击在那立柱之上。
他的动作不大,似乎只是随手一抡,但击中石柱时却是轰然一声。
随着石头碎裂之声响起,那根足有一人合抱之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