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子夜时分,山脚下的这座庄子里依然亮着灯火。正堂之中,众人谈兴正浓。
张浩知道武松三人手段了得,可他也没想到,三人居然准备劫走如此大一笔富贵。
“七八万两黄金!”张浩不由地瞪大了双目,“如此一笔富贵会在何处?”
待听完柳如烟之言,说劫的是完颜宗哲的军费时,张浩更加吃惊了。
完颜宗哲的名字,他当然知道,要劫这笔黄金无异于虎口拔牙。
张浩又看了看武松三人,然后道:“恕在下直言,以我等眼下这些人,要劫取这笔富贵是不是有些托大?”
“敢问张将军,如今你麾下还有多少兄弟?”武松问道。
“算上在下,一共五十三人。”张浩回道。
“那你觉得金兵会派多少人马押运这笔黄金呢?”武松接着问道。
张浩低头想了想道:“若是真有七八万两黄金,至少需要十驾马车驮载,至于押送人马??如此富贵,怕是绝不会少于一营兵马。”
“那张将军以为,你与众兄弟能对付多少金兵?”此时,柳如烟也问道。
“我这些兄弟皆是当年西军的劲卒,不是在下夸口,若金兵不披重甲,以一敌二绝无问题。”张浩道,“不过,若是一营金兵,怕是??”
“够了,够了。”武松和柳如烟相视一笑,“有张将军出手相助,这笔富贵已是我等囊中之物了。”
闻听此言,张浩更加是一头雾水,有些茫然地看着武松。
“不瞒张将军,我等早有意劫取这笔富贵,只是一时苦于劫获之后缺少人手运走。”柳如烟道,“如今也妥了,张将军只要率你兄弟前往,至于杀金狗之事,将军只要助阵即可。”
“柳娘子的意思是??”张浩还是有些懵。
“张将军或许不信。”武松喝了一口酒,“三五百金兵在我等眼中只是如草芥一般,除了费些工夫之外,不在话下。”
张浩这回彻底听明白了,武松是准备以三人之力去劫杀一营金兵,而自己这数十人只是运金子的劳力而已。
“各位的手段,在下自然佩服。可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张浩依旧忍不住道,“况且,金兵之勇各位绝不可小觑啊。”
武松又笑了。
“金兵固然勇猛,可我已经见多了。”武松道,“至今死在我刀下的金兵怕是已有千人,区区一营金兵怕是还奈何不了我。”
“张将军若是不放心,到时候可用弓箭封住金兵退路,再相机而动便是。”此时,柳如烟也道,“若是奴家没有猜错的话,张将军麾下的箭法应该不俗。”
闻听此言,张浩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拇指,“柳娘子果然是好眼力,我这些兄弟当年在秦凤军中皆是神箭手。而且不瞒各位,我等至今还留着十余具神臂弩,就算金狗身着重甲,也照样可以洞穿之。”
“这不就是了。”武松道,“到时候张将军便以弓弩助我便可,杀金狗,夺金子,岂不快活!”
张浩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信,但他觉得武
松等人也不像是在胡乱夸口。
“那敢问各位,在劫得这笔富贵之后又当如何处置?”张浩试探地问道。
柳如烟先朝武松看了一眼,见武松轻轻点了点头,她便道:“事到如今,奴家也就不瞒张将军了,我等劫得这笔富贵之后,是准备运回五台县城。将军若是有意与我等共举抗金大事,便可随我等同去。若是将军还是愿意留在此地,我等也绝不勉强,到时候金子可分与将军一半。你看如何?”
“等等,柳娘子方才说的可是五台县?”张浩突然立直了身子。
“正是。”柳如烟回道,“怎么?张将军有话要说?”
“莫非各位便是啸聚白马山,攻城掠寨,杀得金兵闻风丧胆的白马军?”张浩问道。
原来,武松等人在白马山起兵之事,不仅传遍了五台山周围,也早已传到了太原府城,不仅完颜宗哲知道,也已在城中百姓中传遍。
只不过,传来传去,世人只知道这股义军是以白马旗为号,便称为白马军了。至于武松等人的名头,倒是没什么人知晓得清楚。
“哈哈,白马军,这个名字倒也不错。”武松笑道,“不错,我等正是你所言的白马军。”
“哎呀,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张浩连忙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在下久闻白马军威名,不想今日得见于此,真是三生有幸,来,在下敬各位一杯,以表敬意!”
言罢,众人满饮了一杯。
放下酒杯,张浩定了定神,然后道:“武大侠,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张将军请讲。”
“若是武大侠不嫌弃,我愿率兄弟们入伙,共讨金贼!”张浩言辞恳切。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武松也站起身来,一把挽住了张浩的胳膊,“张将军乃行伍出身,统兵多年,能得阁下这般人才,我白马军便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