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再次来临,寺院内依然一片漆黑。
为了防止火光暴露了目标,武松下令不得生火,即使是在寺院的房内也不准。
好在众人在之前的集镇采买了足够的干粮,不用生火也饿不着。至于御寒嘛,对于这些习惯了风餐露宿的好汉而言,有酒便足够了。
最重要的是,众人心里知道,只要再熬过这个寒夜,明日便可以大功告成了。
见众人已经大多睡去,柳如烟轻轻唤了武松一声:“哥哥,陪奴家出去走走。”
武松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不知柳如烟意欲何为,不过他也未多想,陪着柳如烟出了寺院。
出了寺门,柳如烟带着武松朝寺后的山林中走去,沿着山脚的小路七拐八绕,渐入山林深处。
武松突然发现,柳如烟居然还带着一个包袱,顿时有些奇怪。
“烟儿,你这是要去往何处,为何还带着包袱?”武松忍不住问道。
“到了你便明白了。”柳如烟莞尔一笑,“怎么,你还怕奴家把你卖了不成?”
武松也笑了,不再说话,跟着柳如烟继续在山林间走着。
过了一会儿,柳如烟停下了脚步,指着前面一片隐隐反光之处道:“到了,就是此地了。”
武松探头仔细一看,原来在山岩边上有一处几丈见方的水潭。只是此时正值寒冬腊月,水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月光之下隐隐泛起亮光。
“烟儿你这是??”武松看着冰潭,多少有些茫然。
“哥哥,你怕是忘了,自从离开太原府之后,我等已经多久没洗过澡了。”柳如烟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几日又是打打杀杀,又是忙着赶路,身上衣服早已不堪了。”
“你是想此洗个澡吗?”武松不禁浑身一哆嗦,“可这天寒地冻的,潭水必定冰冷无比。”
“无妨,冬浴自古便有,于我习武之人还可促进血气循环,强筋健体。”柳如烟,“再说了,再不好好洗洗,奴家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那你叫我同来是??”武松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自然是让你为奴家做个护法。”柳如烟道,“万一有人来了,岂不是于礼不合了。当然,哥哥要是愿意,也可帮奴家劈开这冰面。”
“哦哦,正是、正是。”武松恍然大悟道,“烟儿放心,有我在此,无人可接近这水潭,谁敢无礼,我便废了他双目。”
“哪有你说的如此吓人,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柳如烟羞涩地一笑,然后静静地看着武松。
武松一时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该做什么。
他连忙抽出戒刀走到潭水边,然后一刀朝潭中直劈下去。随着一阵脆响,潭中顿时炸起了一片碎冰,一道长约二三丈,阔约丈余的水面豁然出来了。
“多谢哥哥。”柳如烟也走到了水边,然后将包袱放在一块石岩上,打开包袱之后,里面正是要换的衣裳。
“那就有劳哥哥了,奴家要失礼了。”柳如烟回身望着武松,手已经放在了衣襟的搭扣上。
“哦,烟儿请便。”武松一时有时惶恐,愣了一下才将身子转
了过去,背向了柳如烟。
武松站在原地,向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很快,他身后便响起了解开衣衫的淅索之声,声音其实很轻,却清晰地钻入了他的耳中。
武松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目,可刚一闭上,眼前却浮现出一幕熟悉的景象。
那是在太岳岭林妙的山庄时,武松在密室中为柳如烟运功疗伤。当时,柳如烟上身裸露,武松只是坐于她背后,可她那如凝脂白玉般的后背就已经让武松心神难抑,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已经过目难忘。
如今,那翩然欲飞的蝴蝶骨,若隐若现的美人沟,还有那幽兰般的气息仿佛又扑面而来。
“扑通”,随着一声水响,终于把武松从幻梦中拉了回来。
他向前走了几步,仔细听听了四周的动静。除了身后传来的戏水声之外,再无其它声响。
方圆一里之内,深山寒潭,只剩下了他和柳如烟。
武松又望前走了几步,在林中寻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武松并不知道柳如烟还能否看见自己,但他却已经面朝向了水潭。此处距水潭已有十余步之遥,远远望去,只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水中时隐时现。
寒夜之中,林间不时有山风掠过,可武松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因为胸中仿佛有一团火正在燃烧。
不知过了多少,武松忍不住道:“烟儿,潭水太冷,小心冻坏了身子。”
“奴家知道了。”柳如烟正在水中清洗着秀发,听到武松的声音反而令她心安了很多,“少时便好了。”
柳如烟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向岸边问道:“哥哥可曾带了酒来?”
“有酒。”武松摸了摸腰间的酒囊应道。
不消多时,水中又传来了柳如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