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忍不住笑出声的男子,更是脸色煞白,满头大汗,两腿一软。
若不是身边同门搀扶,怕是就要出了丑。
好险,好险,他方才之笑,若针对的是孟昭,怕也难逃这一刀腰斩之命。
而韩普这一血腥,残忍,霸道的出手,更是使得四周围聚之人一片哗然。
能出现在这明秀湖畔的,百分百都是灵武城内有根基,有底蕴的势力,就算是孤家寡人,那也必然是一等一的强者,都可谓身份不凡。
韩普悍然出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斩杀此人,岂不是将他们这些人,视若无物,简直是狂傲自大。
一时间,不少人看向孟昭等人的目光都带着不善,隐隐有排斥之意。
那被腰斩的嘴臭小子,家族长辈更是怒急攻心,指着韩普,嘴唇哆嗦道,
“你,你,你竟如此无法无天,在此行凶,真当这灵武城是你孟家的地盘?”
除了因为震惊而略显结巴的口气,还带着些挑拨,搬弄是非的意思。
孟家,始终不是灵武城本土势力,而孟昭,之前一系列吞并举动,已经让不少势力心生警惕,也就是他之后韬光养晦,又背景雄厚,才无人追究。
但今日韩普如此霸道斩杀一人,再被这么一挑拨,今后处境,恐怕不会很好。
之前那作为生死斗见证人的其中一位城中宿老,手持拐杖,踏前一步,却不针对韩普,而是看着孟昭,问道,
“孟昭,你这手下行事也太过霸道狠毒,无非是小辈口无遮拦,小小教训一番也就罢了,何必下此辣手?行事有些过了!”
韩普清秀的面容毫无波动,手掌按在常阳神刀的刀柄之上,一对如刀锋般锋利富有压迫性的眸子,扫过这老家伙的喉咙,暗暗估算砍掉他脑袋的可能性有几成。
老家伙察觉到韩普险恶的目光,喉管处凉飕飕一片,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恶狠狠的瞪着孟昭,似是他若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决不罢休。
孟昭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刚刚挑拨的那小家族领头之人,不带丝毫感情,彷佛在看一坨死肉一般,而后才将目光放到这出头的宿老身上,声音平静道,
“老前辈说的不错,是我管教无方,待我回去后,会好好教训手下人。
不过,你老活了这么大岁数,也该晓得祸从口出的道理,我孟昭不是什么善人,他敢以污言秽语污蔑我,就要做好承担恶果的准备。”
说罢,不理会这老家伙,而是看向死了的那小家族之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眼神却是冰冷刺骨,让这刚才大放厥词之辈,一股森然寒意,从脚底板一路升至天灵,心里慌得不行。
孟昭今时今日,再非吴下阿蒙,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被旁人放大,揣摩,更何况如此明显的暗示,更足以叫人心惊胆战。
他这一族在灵武城只能说小有势力,甚至都不是世家联盟的一员,面对孟昭,孟家这等一方霸主,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对方若要忌恨,报复,根本抵挡不住。
一时间,心中惶惶不安,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与自己家族交好的势力,企图得到帮助,然而,让他心寒的是,看到的却尽是一片冷漠。
没法子,纵然对孟昭不满,对孟家充满忌惮,却掩盖不掉孟昭的强大,孟家的强势,要摆明车马和孟昭作对,对于一般势力而言,都不太现实。
在没有涉及到根本利益时,谁都不愿意向这种规模的势力开战!
银衫老者被孟昭噎了一句,有些不高兴,而且觉得这番话太过敷衍,没什么诚意,所谓的回去教训手下人,谁知道是真是假?
而且他看得出孟昭虽然口称他为老前辈,心中却并没有多么尊敬,还带着种神佛俯瞰凡人的蔑视感。
这种目光,其实有些刺痛这老者,如城中宿老,大多年轻时名声大,武力强,年老了,气血衰败,没什么战力,也就靠着过往名声调解城内纷争,替一些遭受不公之人,主持公道。
然而,再怎么风光,体面,也改变不了他们已经被这个时代所抛弃的现实。
孟昭鸟他,叫他一声老前辈,不鸟他,骂他老不死的,又能如何?
一些没身份,没背景的人,他敢倚老卖老,仗势压人,但面对孟昭,借他三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干。
因而,年老成精的这位银衫宿老,心中恨得孟昭要死,表面还不得不轻抚颌下长须,做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算是给自己留了个体面。
不过,他不敢和孟昭相争,有人却敢。
“孟公子,你这手下之人,的确不太懂规矩,今日城中这许多有头有脸之人都在场,他却用残暴手段,虐杀弱小之辈,简直没将大家伙放在眼里。
我看也不用你回去另挑时间教训他,就在今日,就在此时,就在此地,你叫他给在场之人,赔个礼,认个错,此事也算揭过去!”
孟昭看过去,说话这人,锦衣玉带,长冠束发,年纪不小,眼角有些鱼尾纹,不过气质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