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贵族,世袭罔替,以及孟家那上百年的底蕴,相比起始终耕耘灵武一城之地的世家小族来说,带来的压力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所以,孟昭有实力,也有背景,这么嚣张,一时间竟也无人敢迎风而上。
除了王玄景。
他被孟昭一番言语侮辱,话里话外又是蠢货,又是狗东西,蔑视与鄙夷不加掩饰,,而且还是在城内如此多势力之前,简直是丢尽了颜面。
理智已经如决堤的大坝,被愤怒所冲垮,故而大吼一声,就要让身边王家高手将孟昭擒拿问罪。
不过,他的这番动作,却被一人给拦住。
王家此次领头之人虽是王玄景,但身边也有能压得住他的人,就是为生死斗做见证人的另外一个银衫老者。
他不但是城中宿老,武术名家,备受敬仰,还是王玄景的武道启蒙恩师,自家女儿,也嫁入王家,所以非但利益与王家息息相关,牵扯不断,而且身份地位,也十分清高。
纵无法执掌大权,但在关键时刻,就连王家家主,也得重视他的意见。
故而,他在王玄景失去理智时,直接以自己深厚的内力,使手中拐杖,用了一招无形指法,点在王玄景的胸前一处隐**道上,让他清醒下来。
随即给了王玄景一个冷厉,严肃的眼神,然后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孟昭,玄景虽然说话有些过于直率,不受听,但也是为你着想。
他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前辈,你恶言恶语,如此相待,非但坏了自家名声,也连带让你孟家蒙羞,岂不叫人看了笑话?
老夫知道你年轻气盛,锐意进取,然,这世道终归还得讲一个规矩。
你手下这位持刀小哥,恃强行凶,狠辣无忌,近乎魔道作风,这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很容易为你四处树敌。
今日不如就借此机会,整肃门风,让他晓得规矩。
这也不是什么丢脸之事,如果这位小哥从此发奋,有所成就,或还能引为佳话。
若你能做成此事,我等不会为难于你,玄景也不会与你一个小辈计较,你看如何?”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老东西说话不温不火,然而个中内容却颇让人玩味思量。
首先,他将王玄景放在一个高于孟昭的层次上,并非身份,实力,而是年纪,资历,使得他方才的大话,斥责,和小孩子胡闹一般,童言无忌,又有什么可怪罪的?
非但挽回了王玄景的面子,而且,也给了孟昭一个不错的台阶。
其次,老东西依然心存不良,要让孟昭对韩普行惩处之举,不过并非如王玄景这般的强行压制,逼迫,而是软刀子割人,一副我为你好的姿态,你怎么能不识好歹?
有点类似道德绑架,他若不从,就得罪了在场所有人,未必真是如此,却特意营造出这样一副假象。
孟昭两世为人,心思深沉,也不由得暗道一声老不死的有点东西。
韩普在一旁听到,都暗暗反思,或许这人说的有几分道理,他若不是杀性太大,而是给那小子一个教训,未必会引得众人不满,继而让自家公子陷入如此进退维谷的局面。
心中有了悔意,便暗中传音道,
“公子,这老者所说确有道理,这次是韩普孟浪了,不如公子”
韩普话没说完,就被孟昭一副冰冷森寒的目光堵住,闭口不言,显然知道自己刚刚这番话,惹恼了他。
其实韩普也是关心则乱,不然以他的智慧,很容易就能看出这老家伙的险恶用心,有时候,口蜜腹剑之辈,往往比凶神恶煞之徒更加危险。
孟昭意志坚定,却心中早有决断,未曾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心动。
等这银衫老者话说完五息时间,方才拨弄佛珠,缓缓开口,
“老前辈,王玄景这个人,狂傲自大,我不屑与他计较。
然你说规矩这件事,我却不得不反驳一句。
这个规矩,是由谁来定的?是我大雍的天子,还是朝堂诸公?
似乎大雍六典,天刑堂圣令刑律,都没有记载。”
这时,王家一个年轻漂亮,五官秀丽的小姑娘,似早已不满孟昭的霸道,都囔了一句,
“怎么没有,这都当众杀人了,难道还没犯法不成?”
不过,小姑娘话音刚落,忽然想到了什么,眼角瞥向还冒着热腾腾气息的血渍呼啦的尸体,刚刚吐完没多久的胃部,又涌上一股酸水,捂着嘴,就想吐,而且心里也是慌得不行。
刚刚这家伙就是因为嘴臭,被人一刀砍成两段,,小姑娘当然害怕自己也遭到韩普的毒手。
因此,恐慌之余,还不由得用一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看向韩普,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韩普本来还真有些杀意,然而,双眼迎上那张清丽,恐慌若小白兔的面容,心中就和过了电一样,全身僵硬,愣住,难以自持。
而且不知怎的,明明一身真气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