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轰隆隆,一道白色的电光闪烁后,滚滚雷音排空而至。
噼啪,噼啪,豆大的雨水掉落在地,砸在水洼处,溅起晶莹的水珠,四散如雾。
将整个天地都拉入一片雨幕当中,分不清东南西北,辨不明人间上下。
大风刮过,斜雨瓢泼,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使得整个郡城更显冷寂飘摇。
郡城许多角落,此时都有阴暗事件发生,暴力,杀戮,奸淫,通通隐藏在这冰冷的大雨当中。
卡察,又是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穹,短暂的照亮大地,只见一行人穿着避雨的蓑衣,头戴遮雨斗笠,背负兵刃,踩的水花阵阵,气势汹汹朝着陈家府邸所在方向疾驰。
待来到陈门前,十人瞬间停住,宛如礁石一般,不声不响,倒也训练有素。
为首之人使了个手势,指派了下任务,分出两个手下藏在陈家门前的石狮子后,以防有外人闯入,或是里面之人逃出。
其余之人,连同首领自己,使出精妙轻身功夫,皆如灵巧的鸟儿,自高耸的院墙之上,一跃而过,落入陈家府邸之内。
在这等黑夜,大雨,雷霆闪烁的夜晚,真如鬼魅幽灵一般。
高宅大院,看起来森幽难入,实则对这等武者而言,不过是自家后院,想进便进,没什么难度。
真正的守卫,应该是日夜巡逻的庄客门人,可惜陈家衰败,外敌虎视眈眈,难以维系自家的武装力量,也使得本该森严的守卫变得如今这般四处漏风,破绽重重。
这八人的速度非但快,而且目标明确,在进入陈家之后,第一时间抽出兵刃,一言不发的往大门附近的耳房冲去。
然破开屋门,进入房间之内,却只见到一片黑暗景象,毫无生人气息。
为首者手中长剑一抖,甩落剑身上的冰凉雨水,有些不解道,
“怎么回事?陈家的那个瘸子不是住在这吗?他现在何处?”
陈升遭了厄难,不久前离世,陈家树倒猢狲散,如今只剩下三人,陈刘氏,陈泰,还有一个瘸腿独眼老头。
陈家母子乃是妇孺,没有武力,只是鱼肉,任人宰割,不会有麻烦。
但这看门的死瘸子倒是一个棘手之人,似有些武力在身,而且有悍勇搏命之气,之前便伤了他们的几个派来捣乱的同伙,是个祸害。
故而他们便想先解决了这瘸子,将整个陈家最后武力折断,再随意拿捏陈家母子。
且今晚的时机也选的极为巧妙,明月群星褪去,乌云盖顶,大雨如瀑,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间。
只是,如今本该万无一失的行动,却出了岔子,让这首领有些焦急,不安。
瘸子不在,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巧合?
“大哥,别管什么瘸子了,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残废,当务之急,还是陈家那个寡妇还有陈泰那个小崽子。
公子指明要咱们带这对母子回去,若是带不回去,你我皆要被公子处罚。
还有陈升的剑谱,公子也指明,只要大哥能拿到手,便是大哥的,不要为了一个残废耽误了正事啊!”
一个小弟急吼吼的说道,今晚不但要将陈家彻底灭掉,同时,也是大发一笔的好时机。
陈升生前好歹也是大侠,虽然仗义疏财,但架不住先天剑手吸金能力强,家业还是很有看头的。
再加上,陈升武道不凡,留下的武学对他们而言更是上乘绝学,谁能不眼红,谁能不心动?
一个瘸子,怎么能和这陈家的金银财宝,精妙武学相比?
这首领提着剑,在黑暗中有些阴森的眸子急速转动,他不怕瘸子,更不怕陈家母子,就怕他们求得陈升那些故交坐镇,此时设下陷阱,就等着瓮中捉鳖。
之前可有一些要对陈家母子下死手的人被解决掉,他不清楚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公子也只是公子,可以驱动他们,却无法命令,他也绝不会因为区区一个纨绔的指令,而让自己陷入险境当中。
似是看出首领的忌惮与不安,又有一个手下提醒道,
“大哥,之前不是都打听好了吗,陈家那寡妇求人却无人应,心灰意冷回府。
此事大街小巷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陈升过往所交的那些都是胆小鬼,忌惮薛应这魔头的武功,咱们正该趁此时机将人掠走,送给公子复命。
不然等薛应到来,公子之命,你我万难行成啊!”
薛应即是曾经被陈升铲除的恶霸之子,当初虽是纨绔,却没什么大的恶行,被陈升放过,如今不知从何处学得一身惊人魔功,要来报复。
先前已经宰了陈升一个先天故交,吓的其他人瑟瑟发抖,他们自也不愿意和这等强人碰头,不然多一条命怕也不够赔的。
这两句话给首领下了决心,且一听道薛应之名,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是啊,薛应随时可能动手,他们若是慢一步,可能就永远失去这个机会了。
“不错,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