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禅房,公孙大娘就跟在风无痕的身后,却已有差不多一两个时辰没有说话了。
公孙大娘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她却已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了,不过她绝不是对风无痕生气。
一个女人若是对一个男人生气,是绝不会一直盯着哪个男人看的。公孙兰虽然一路上没有说话,却盯着风无痕看。
风无痕似乎根本也不知道公孙兰盯着他看。
风无痕离开禅房,就以最快的速度寻一辆马车,然后启程前往薛家庄,却见薛老太太。
这一路上风无痕当然也在看。
却不是看此时已是如花似玉的公孙大娘,而是看手中绣着黑牡丹的鲜红缎子。
他似乎能从缎子中瞧见一些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似乎在他的眼中,这缎子居然比公孙大娘更加秀色可餐。
现在他们已在马车上,赶往薛家庄的马车上。
公孙大娘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风无痕点头:“或许。”
公孙大娘道:“你和陆小凤交谈的时候,我就在你的身边,你们的交谈,我是一清二楚的。”
“是。”
公孙大娘道:“陆小凤虽然对你提起过绣花大盗的事情,却并非提起让你去薛家庄求证。”
“是。”
公孙大娘道:“可你为什么要假借陆小凤的话,说要去薛家庄找薛老太太求证呢?”
风无痕笑了起来。
视线终于从缎子移动到公孙兰那被紫色纱巾覆盖的绝美面庞上。
他望着公孙兰的眼睛,微笑道:“我记得你一向很聪明。”
公孙兰偏了偏头,道:“我的确不笨。”
风无痕笑道:“可你现在很漂亮。”
公孙兰愣住了,一时之间跟不上风无痕的思绪。
不过风无痕接下来的话,公孙兰立刻明白了。
风无痕道:“都说漂亮的女人是笨蛋,只有长相平凡的女人才会懂得增添自己的智慧,现在你漂亮了,可你却忽然变笨了,否则你又如何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呢?”
公孙兰狠狠瞪着风无痕,似乎要将风无痕吃掉一样。可是,公孙兰又很快笑出声来。
公孙兰娇嗔看了风无痕一眼,道:“所以你是不是故意让那些人认为你是笨蛋?”
风无痕淡淡道“我若不笨一点,那么他们又如何会尽心尽力呢?”
公孙兰也同意,叹息道:“不错,你笨一点,他们就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反而更容易发现各种问题。”眼中忽然一闪而过玩味之色,道:“可难道仅仅只是这个原因吗?”
风无痕微笑道:“你以为还有其他原因?”
公孙兰道:“自然还有其他原因。”
风无痕道:‘什么原因?’
“你既已知道,我又何必说呢?我若说错了,又何必说呢?”
风无痕悠然一笑道:“你应该说,你若说对了,我可以给你奖励。”
“什么奖励?”
风无痕道:“你若说对了,我允许你今天晚上抱着我睡觉。你若说错了,那么我只好由我抱着你睡觉。”
公孙兰笑了,笑得愉快极了。
在笑得更愉快的时候,一只脚忽然朝风无痕的脸踢了出去。
她的身不动,肩也不动,脚就突然踢了出来,十分突然,速度之快更令人难以想象。
可风无痕居然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脚。
公孙兰的脸立刻红了,挣扎道:‘放开。’
风无痕却不理会,闭上眼睛。
公孙兰又挣扎。
风无痕不为所动,却说了一句令公孙兰不敢动的话。
“我是个荒唐的人,有时候会作出一些荒唐的事情,所以你最好乖一些。”
——否则什么呢?
风无痕没有说。
可这没有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浮想联翩。
所以公孙兰不敢动了,她的脸上已布满红霞。
其实以公孙兰的武功若要挣脱风无痕,并不算困难。她不动,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对这个男人有一种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情感,而且是极大的好感,所以这个时候他不想有任何的动作。
公孙兰也很享受两人这种相处的气氛。
风无痕却没有想着这其中的暧昧,而是思忖绣花大盗的一系列时间,想着这个缎子中蕴含的秘密。
如果能从这个缎子中发现线索,或许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可是薛老太太能看出这其中的线索吗?
这个问题是毫无疑问的。
如果薛老太太都看不出这缎子的来历,那么没有任何人能看得明白。
马车走了六天,终于停了下来。
他们已来到了薛家庄。
薛家庄在一座山上。
他们上山的时候,就已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