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并不可怕。
一个人若是死了,自然什么都没有了,感觉也没有了,又如何可怕?
这世上可怕的,只不过是死的来临。
你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你却只能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这种时候,往往是最可怕的。
风无痕、宫九。
他们已在往前走,几乎同时向着演武场走去。
他们距离演武场不过四十来步。
他们很清楚走到演武场的时候,就是死亡来临的时候。
死神会在这一刻到来,那个时候,他们之中注定有一个人会死。
这个人会是谁呢?
对手,还是自己。
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可怕。
因为等待,所以可怕。
未知与等待,这才是可怕的。
现在这两种事情已一起出现了。
其实换一种方式来说,人活着就是为了死的。
没有死哪里有死,没有死又怎么会有生。
因为有死,所以才会感觉生。因为有生,才会感觉到死。
生死轮回,才构造了这个世界。
世上许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又有几个人想得通呢?若能想得通,又怎么会求长生不死呢?
可世上不是没有人想不通。
至少风无痕、宫九已想通了。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
在他们的这一生之中,有许多事情比生死更重要。
当他们认为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已超越了生死,那么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这一刻宫九、风无痕看上去很从容。
他们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赴一场赴死的宴会。
此时此刻他们看上去显得说不出的庄严神圣。
死的时候,已到来了。
风无痕、宫九已在演武场。
对视,对立,对峙。
战斗一触即发。
上官飞燕已感觉不能呼吸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在她耳畔相信。
“你是不是很想这个男人死?”
上官飞燕回头,发现居然是哪个紫色女郎。
紫衣女郎本来已走了,可又回来了。
她为什么走,又为什么回来?上官飞燕不知道,也没有问。
上官飞燕问了另一个问题,道:“你怎么会认为我想他死?”
他当然不是宫九,而是风无痕。
紫衣女郎道:‘你若不想他死,那么你就应该走,你留在这里,只会让他分心。’她语气很冷淡:‘像他们这样的人,一旦心乱了,就必败无疑,也必死无疑。’
上官飞燕手脚冰凉,却突然笑了起来,道:‘你错了。’
“我错了?”
上官飞燕道:‘我会留在这里,只是因为想他活。’
“哦?”
上官飞燕声音压低,道:“她以为我是上官丹凤,所以才来救我,可我不是上官丹凤,而是上官飞燕,所以他绝不会为我心乱。”
“是么?”
上官飞燕道:‘你不信?’
紫衣女郎道:‘我相信你不是上官丹凤,可你纵然是上官飞燕,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为了救你而来,你真有把握她不会对你动一丁点感情吗?’
上官飞燕,双手攥紧,咬着牙,不说话。
可是,她的一双眼睛已露出了恐惧之色,心也跳得很快。
紫衣女郎道:“你留下,并非是让他分心,而是想让宫九自以为胜券在握了,从而使得风无痕能寻到机会,你的想法很不错,可用在宫九身上却是大错特错。”
“什么意思?”
紫衣女郎冷笑道:‘这世上有一种人是从不会轻视对手的,他们甚至从不犯错,而宫九就是这种人。更何况你也不了解风无痕。’
上官飞燕咬着嘴唇。
嘴唇都已出血了,看着紫衣女郎。
紫衣女郎道:‘你以为风无痕对你真正无情,那么你就错了!因为你对他有情,所以他或多或少对你也有情,一个人若想别人无情,就必须先做到无情,否则对方很难无情。’
上官飞燕几乎要软倒下来,她已转过身去。
不愿意看演武场中的风无痕、宫九,也不愿意让他们看到自己。
她要走。
紫衣女郎声音再一次响起,道:‘你不能走,你若走了,那么他就会彻底被你影响,现在你已没有退路了。’
上官飞燕又一次转过身来,眼中都是泪光,狠狠道:“你是宫九的女人?”
“不是。”
上官飞燕道:“但你是他的好帮手。”
紫衣女郎淡淡道:“你以为我在帮他?”
上官飞燕道:‘若非如此,你又怎会让我心乱?’
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