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筝绷紧了唇,片刻后,叹了口气:“我父母都是嘉佳中心医院的医生,我妈是妇产科的,我爸是儿科的,我去医院找我父母天经地义,我父母瞒着别人给我手术,顺便做一份dna鉴定,也很容易。”
耿安哑口无言,姜筝身上发生的事,可比他想象的复杂多了。
嘉佳中心医院。
黎容听到这个名字,稍微有些敏感。
黎容:“所以你父母还是知道了。”
姜筝已经把自己最屈辱的经历说出来了,她现在无所顾忌。
“是,我父母很失望很生气,我爸爸差点气到脑出血,可我那时候精神状态也很差,尤其是对比结果出来,算算胚胎的大小,正好是那天晚上……他们怕我真的去死,就也不敢多说什么。我六神无主心力交瘁,还是我父母细心,想办法做了鉴定报告,保存了下来。如果出事之后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我父母,他们一定不会允许我答应韩江的要求。”
姜筝的父母比姜筝考虑周全的多,他们得知姜筝手机里所有的合照和信息都被强行删除,就知道一定得留下点姜筝和韩瀛在一起过的证据。
虽然韩江和张昭和这一招移花接木把姜筝也摘了出去,但这件事情里,姜筝并没有占到便宜,甚至还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这个证据,或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但是有备无患,不能让姜筝一直处于被动。
这件事,姜筝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后来和她在一起的富二代。
黎容突然道:“你父母还在嘉佳中心医院工作吗?”
姜筝愣了一下,不知道黎容为什么突然问起她父母,但她还是答了:“我妈妈还在妇产科,我爸这些年都没拼到个科室主任,心灰意冷,去年已经从儿科退休了,院长要他返聘,他没答应。”
“去年。”黎容轻轻念叨了一句。
律因絮的一期试验就是在儿科做的,进行这个试验的时候,姜筝的父亲还在儿科工作,虽然不是主任,但也是很有资历的医生了。
姜筝深吸了一口气:“鉴定报告还在我手里,但现在不能给你们,如果你们让我看到确定能扳倒韩江的实力,我会全力以赴的。”
姜筝说罢,抹了抹挂着泪痕的脸,捋了捋头发,双手一撑桌子,打算站起身离开。
耿安忍不住问道:“老同学,你都跟韩瀛失联这么多年了,也和别人谈婚论嫁了,为什么又能被韩瀛骗?”
姜筝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黯然:“我,已经和未婚夫分手了,我这个年纪,也需要感情填补内心的空虚和伤害,韩瀛恰巧这时候出现罢了。”
旧情人,有过去,有肌肤相亲,有感情基础,有时光滤镜,所以她一时意乱情迷,又陷入了这笔糊涂账。
耿安不解:“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呢?”
韩瀛才跟姜筝在一起多久,这个富二代可是很多年了。
姜筝舔了舔发干的唇,眼睛颤了颤:“流产手术后,我就很难怀孕了。”
说罢,姜筝也不等耿安再问什么,她拎起手边的包,把棉大衣往身上一披,匆匆离开了茶室。
黎容也没阻拦,他只是抬手碰了一下茶壶,紫砂壶壁上,已经彻底没了温度,凉的透骨。
姜筝走后,耿安看向黎容。
他有太多疑问了,黎容为什么知道那个徐唐慧过的惨,为什么好像对姜筝的遭遇心里有数,为什么他们明明都是帮岑队长的忙,但黎容却像感同身受一样。
黎容笑了笑,抬手拍了拍耿安的肩:“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今天谢谢你了。”
耿安对韩江和张昭和来说是一个变数。
上一世耿安在杜溟立手下,杜溟立顺着这条线挖出了韩江的秘密,在韩江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击即中。
这一世,这个秘密同样也是他的武器。
岑崤还没在九区站稳脚跟,现在不是扳倒韩江的时候,而且黎容还有一些疑问没有搞清楚。
姜筝的叙述中,除了既定的事实,还有很多主观臆断的成分,比如她认为韩江因为徐唐慧的不识时务耿耿于怀,栽赃陷害是为报复,张昭和在她口中,是韩江命令的执行者,是下属,是牵线木偶。
姜筝甚至还认为韩江记恨黎清立十多年,然后在律因絮事件出手,对黎清立打击报复。
她不认为黎清立罪有应得让黎容很欣慰,而且刘檀芝掌管的那些造谣账号确实归韩江所有,但黎容仍然对这一点持保留态度。
如果张昭和真是韩江的下属,那他为韩江办事图的是什么呢?
刘檀芝好歹赚的盆满钵满,已经完全不把李白守放在眼里了,可十多年过去了,张昭和依旧穿着朴素的中山装,在可有可无的位置上,做一个永远没有升职机会的讲师。
韩江帮过他吗?
好像没有。
张昭和可是掌握了韩江最大的秘密,韩江为什么这么有自信,可以不用钱财和权势捂住张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