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咖啡厅。常贵把冷到刚好入口的馥芮白递给白璐,见她从高脚凳上下来的时候鼻翼明显翕动,以为不愉快的回忆又来找她麻烦了,赶紧掏纸。
还好,只是一个小小的喷嚏。她接过纸巾擦了擦,大口喝起咖啡。第一次出国,难免紧张兴奋,早早到机场候机,结果弄得身体和精神也早早疲倦。
常贵牵着她逛了几家衣帽免税店,什么也没看中,倒是在一家进口玩具店给她和自己买了两个颈部靠枕。给她戴上调松紧的时候,金邦买来两个超大的甜筒。看着她一秒露出笑靥,常贵也微微咧嘴笑了,想道,终究是孩子,对冰淇淋就是没什么抵抗力的。在心里算了算她的生理期,点头默许。
这次游学的唯一目的就是带白璐散心。金邦安排的。择校的时候完全看哪所学校的地理位置好,风景好,附近吃喝玩乐的场景多。最终定下来,M国L市的A校。再好不过了,附近有海滩天文台,有农场大庄园、购物中心、游乐场……更亮眼的,还有城堡和烟花秀,可以满足女孩的公主梦……
跟常贵商量的时候,金邦做了59页PPT,跟校长汇报工作也没这么上心过。常贵看完,沉默了半天,缓缓开口:如果璐璐肯去,我也一定会去……你放心,不花你的钱,我全程自掏腰包,但必须跟璐璐……至少住隔壁……看金邦不乐意地皱眉,常贵也不乐意了,提高音量:你得跟我住。
别啊常老师!!!金邦啪的一下合上电脑,叫苦叫屈,我这么大一个人跟你睡好奇怪的……再说我要是不跟璐璐睡,万一她晚上……
那我们叁个人住一起!常贵拿出打印好的PPT,翻到住房那页,红笔一圈,推到金邦面前。这款ensuite我看好了……只要孩子不反对……
晚上7点起飞,单程15个小时。起初还能看见城市灯火,但很快,飞机钻进黑洞洞的夜。空调温度低,白璐裹紧毯子,蜷在座位上,呆呆盯着窗外,想起第一次坐飞机,是去B市参加口译比赛,登机前和带队老师拉着学院旗帜,朝着相机自信地微笑,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什么都没了……
听见吸鼻子的声音,常贵赶忙看向白璐,她连头带尾地裹在灰白毯子里,像个落寞的小北极熊,心头泛起酸涩,手肘捣捣金邦--在写什么材料。
身后突然温热起来,白璐低头,胸前绕上一双肌肉精壮的小臂,青筋倏地暴起,有点狰狞,但身上更暖和了。头上的毯子被轻轻剥下,粗粗的呼吸灌进脖颈,温热的声音越发粗重,向她耳畔靠近。湿湿的唇落在她耳垂,他张嘴,舌在口中故意挑起诱惑的声音,怀里的小人儿应声打了个激灵。
白璐很喜欢被他的气息这般搔挠,气味好闻,闻着心里踏实,忍不住手往后伸,摸到他硬挺的短发。他剃了寸头,指腹很快触到滚烫的头皮,头顶心还有一块儿,像连着心脏似的,跳动的感觉顺着她指尖传到心里,像溏心蛋微烫的蛋黄流进嘴里,再流进胃中,暖心的,很治愈,很喜欢……
白璐就这样让金邦抱着自己,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没有落下遮光板的飞机窗映出了他的表情模样。他垂着眼,唇舌在她耳廓游走,鼻翼翕张……
打扰了,麻烦您关上遮光板。空姐柔声提醒。常贵睡着了,毫无反应。金邦头也不回,迅速拉上遮光板,趁势将脸颊紧紧贴上白璐。滚烫的。
空姐声音很温和,而且是一路提醒过来的,并没有吓着白璐,但转念一想,空姐一定看见他们抱作一团……脸噌的红了,加上他又贴过来……
老师,我……回过头,目光落入他闪着星光的眸子--他在激动什么,她不明白--夜灯下,青青的胡茬,雕刻一般的颧骨曲线,看的她出神。
怎么?金邦坐直,拉着她转身,理顺几簇被毯子磨出静电,翘直的发。靠近,她嘴边,有咖啡味,还有冰淇淋的奶香和菠萝味,真的好闻。
许是咖啡喝多了,白璐毫无睡意,加上气流颠簸,她觉得反胃,更睡不着了,脑子里乱哄哄的,想了很多事情……还好金邦没睡,可以找他说话。我好怕……说不下去了,怕的实在太多,从成绩下滑到丢掉保研资格,从保研失败到考研也名落孙山,甚至还有毕不了业,甚至还有坠机……万一有人,像吕一,像陈楠裕,再找上他们怎么办?越想越难受,泪水霎时浸泡眼睛,像被撒了辣椒粉一样刺痛,眨眼,泪水滚滚而下……
有老师在,什么也不用怕……金邦注视着她,眼里血丝红通通的,怪舍不得,紧紧握住绞动的小手,嘴唇贴上脸颊,一点点地吸干泪水。她乖乖的,一动不动,慢慢止住抽噎。金邦调了坐姿,摸摸她冷下脸蛋,俯身下去,用鼻尖轻轻蹭她的鼻梁,温柔道:只许想我,不许瞎想其他的……
从出院到现在,他还没碰过她,偶尔有感觉就自己解决。和高中那件事不同,陈楠裕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她还没完全恢复。这个时候,怎么能在她面前自渎?但下身挺胀得难受,运动短裤勒得生疼,他甚至听见布料摩擦、扯裂的声音。怎么办?金邦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表情萎靡,眼神一晃,发现白璐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