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屯门堂主恐龙横死骆克道,一石激起千层浪,反黑组着手介入,报刊新闻相继发布,不仅香港民众对于洪兴这个叁合会组织窥探一隅,也使洪兴经营再次受到冲击。
因凶手不明,恐龙被暂定为意外坠楼死亡,与洪兴亦敌亦友的O记警司牛雄答应葵青揸fit人韩宾的请求暗里追查此事,暂无头绪。
从合图到洪兴一路走来,手足之情来之不易,即使恐龙张狂粗鄙,韩宾没少为他擦屁股,毕竟血浓于水原本想在除夕叁兄弟共聚一堂,谁预料亲生大哥命丧年前,韩宾指天誓日定要找出真凶以祭恐龙亡魂。
北角殡仪馆的追悼仪式上,白边黑底的花圈摆满了四周,除了龙头蒋天生,其余大底堂主悉数到场吊唁。
十叁妹作为宾尼虎的恋人,自是为男人哀伤,她什么都没说,抛开大佬风度像个小女人一般上前拥抱了韩宾。
陈浩南同大飞一起鞠躬进香后,拍拍韩宾的肩头:“节哀,Benny。”
韩宾也回应了他们:“兄弟有心了。”
大飞抓住他的手臂,低声说:“俾我知边个搅死恐龙,我大飞第一个要佢冚家铲。”Po?d.co㎡(po18d.)
之前韩宾与大飞因细靓有所过节,在陈浩南的调和下冰释前嫌,想不到对方义薄云天,同仇敌忾的性情让韩宾备受感动。
丧宴时,几位相熟的揸fit人同席进餐,压低嗓门探讨恐龙之死。
“Benny,牛雄那边有眉目了吗?”陈浩南斟了一杯茶给韩宾。
韩宾摇了摇头:“我有搵到嗰条女,叼佢母,佢一道姑,出事时已经嗑药嗑上头,乜乜斜斜,问咗半日只知对方係东星嚟?,唔知边个。”
“又係班仆街东星佬?!”桌上所有人听到东星即刻怒发冲冠。
大飞说出了心头想:“係咪乌鸦?”
一说东星,众人首要联想对象就是他。
“就算係佢,而家都无证据,不过乌鸦同我大哥有乜唔妥?佢哋两个好似都唔相识。”还有恐龙为何会在阿南的地头被杀,韩宾觉得尤为蹊跷。
太子托颏寻思,葵青码头约架,鬼王败北后摩擦平息,双边早已迫于龙头压力停战,莫非东星是想再动干戈?
然而眼下最关键的情况,在于屯门这块九反之地群龙无首,势必要激起社内明争暗斗…
另一边鸿升医药公司里,文员的杂活繁琐零碎,部门负责人日常鸡蛋里挑骨头,好在除了敲键打字尚难攻克外,阿羽对其他工作上手极快,状况渐入佳境,整天忙忙碌碌,没空在意旁人嘲弄取笑,兴许这就是最为正常的人际社交。
转眼即将周末,星期四晚上阿羽整理完手头资料离开空荡荡的办公室,刚进电梯就听到Joey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地小跑而至。
“Raven,等我一下。”
她连忙按住电梯开门键:“Joey姐,你又好晚。”
“哎,还不是因为Ray马上要回香港了。”Joey一进来有些牢骚,马上又露出愉快的表情:“对了,我家阿Sir来接我,正好带你认识下~”
“真的?哦~故意响我眼前烟韧啊?”
她们一起发出粲然笑声。
上回在兰桂坊听Joey说起过,她丈夫是名出色的警察,字里行间洋溢倾慕与崇拜,世间相爱的人大抵如此吧。
胜基中心楼下街道边,她的丈夫靠在车旁等候,Joey忙不迭先一步推开玻璃门,花飞蝶舞般奔向爱人:“阿Bon!”
男人将妻子搂进怀,与她轻轻一吻,Joey依偎他的肩头,被爱滋润成皇后大道上最甜的女人。
阿羽驻站远处,不愿上前打扰这对情人恩爱浪漫的私语时刻。
直到Joey挥动手臂呼唤,阿羽才回过神,略略腼腆忸怩走上前。
“Raven,给你介绍下,呢係我老公阿Bon啦!”
阿羽把左侧头发缕到耳际,尽量让自己显得大方一些,微笑抬起头:“你好。”
Joey的丈夫原先面带爽朗,仔细端详对方相貌后,两人笑容僵在当场。
眼前伟岸正气的男人,竟是油麻地警署见过的梁警司…
梁振邦也暗地纳闷惊异,他记得这个姓龙的古惑女,东星乌鸦的手下,当时拒绝沟通,一身执傲冰冷,与现在温婉斯文的气质判若两人,她怎么会入职妻子的公司?实在颇为费解。
阿羽恨不得找个地缝掩藏,她仓惶不已,害怕梁警司当着Joey的面踢爆自己混叁合会的劣迹,要她情何以堪…
Joey感到了不对劲:“你哋…点啊?”
“你好,我叫梁振邦。”
警司首先打破了缄默,并没提起那次拘留。
阿羽喉咙发紧,她点点头,眼神明灭不定,匆促地对Joey道别:“Joey姐,咁我走先,明天见。”
“哎?这么快就走,使唔使我哋捎你一程?”
Joey莫名不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