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怡红院新进了一位美人,绝色大美人!”
“不光是江城,连临城州县的爷们都往过奔来,为的就是一睹神秘美人芳容!”
“啧啧,十两黄金啊才能见上一面,可那队都排到了城门口去!”
“可不是呢,这么大的事儿谁还不知道啊!”
是啊,谁还不知道啊?
是谁啊?
马车里,肃王妃愤愤的合上帘子,嘟囔着:“谁啊?我呗,怡红院的正牌东家呗。”
肃王爷眼观鼻鼻观心,视线始终落在桌面的公文上,可经不住某人闹腾,终于启唇淡淡问道,“王妃,街上可还热闹?”
环佩叮当作响,王妃乳燕归巢扑到男人身上,“哪里有什么热闹,无聊透了!”
“本王见你心都飞到窗外去了。”肃王酸溜溜道,“说是陪本王公办,也不见王妃安静个一时半刻,为本王红袖添香。”
被男人困住了大半天还得了埋怨,王妃嗷嗷叫屈,“您那公文我也看不懂哇,搁在您身边瞎转悠再误了正事儿才是罪过。”另一手背在身后悄悄将桌案上的公文搅得一团散乱。
肃王爷眯缝着眼偷得一时空闲,脸色鲜见的柔和下来,向后靠在了软垫上,掐着王妃的腰往身上放了放。王妃是个淘气性子,顺着杆子就爬到男人胸膛上,他一低头就能碰到女子小巧的鼻尖,“可本王就喜欢王妃在身边转悠。”
“王爷~~”
娇滴滴的一声嗔呼,王妃乖觉的主动递上了红唇。
肃王爷浅尝一口便很快退开,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沓小册子塞到还嘟着嘴巴的王妃怀里。
“这是?”王妃不解。
“给易儿挑的夫婿人选。”
王妃翻开一本,上头青年男子的小相,生辰,家世背景都详细记录在册。她一目十行,手指不停翻动,脑海中认真的衡量起来,把肃王晾在一旁。
肃王抽过王妃手里的小册子随意扔到案几上,“伤眼,回府王妃再同易儿仔细遴选。”
早前王爷私下同她提过一嘴,可她当时想着女儿年岁还小便没放在心上,并未同易儿商量过。不过易儿向来是最听话的,她给选个老实会疼人的夫婿就好。心里有了计较,王妃这才娇娇的挨过去,“全凭王爷做主。”
……
赫连王上有幸抢到了第二十九号排位,一晚见一人,也就是说他和他的心尖尖还相隔了四七二十八个男人。
巧的是,这二十八个男人都不约而同的受了伤或是破了财,没有办法按时赴约。于是乎,赫连司光明正大的拿着爱的号码牌,锦衣华服去赴那一场浓情蜜意的约会。
再来一次怡红院五楼,赫连司的心情同上一晚已然大不相同。小辫依照中原人的习惯束起,这里没有镜子,他摸到了镶玉的发冠,然后顺着编发的走向压了几下鬓角。
很好,没有一丝碎发。他的胡子长的勤快,时常能连到鬓角的发隙里,这次也顺便一道刮干净了。石忠说这样瞧着更为年轻英俊。
“年轻”在现下看来是极为重要的,毕竟他家崽崽年纪还小,中原人讲究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如果到了江城必然要见她的族人亲长,外表上首先便要更相配些。
尽管赫连司认为他同赵文易已经是天上地下不能再严丝合缝的神仙眷侣了。
赫连司憨笑了一声,自嘲道:“见自家媳妇还拘谨上了。”
男人轻轻的推开了门扉,便是第一百次推开这扇已经知晓谜底的门,他仍会有第一百零一次心动。
女孩在等他,坐在敞开的窗户的窗台上。
她光着脚,回头同身后人的双目对上。
这是一个满月的夜,寒凉的月光洒满赵文易粉白色的衬裙,随风荡开呈摇摇欲坠之势。
不!
不要!
赫连司眼前场景骤变,一时是高耸的城墙,狂啸的护城河水,一时是五层高的怡红院。
几乎是本能的,赫连司叁步并两步冲到窗边,长臂拦腰将赵文易抱住。
赵文易叫人的话还含在嗓子眼里,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不待她反应过来便随着一股蛮力双双跌倒在地板上。
她是好的,身下有一个不算柔软的人形肉垫,不过肉垫看着情况不太好…
“叔叔?你怎么样?我压到你了?”
男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赵文易即便心中有怀疑也暂且压下,跪在赫连司身边仔细检查。
赫连司半天不言语,死死的盯着赵文易的脸。
“崽儿,你…”见着了人,赫连司百感交集,可文易明明看着状态很好,“瘦”字在嘴里被咽了回去。
他暗暗卸下紧绷的神经,真诚道:“你更漂亮了,像春日里的小雏菊一样漂亮。”小脸蛋明艳的甚至有些不真实。
夸小姑娘的脸像菊花,没人比这男人更会说话了。
赵文易害羞的抿嘴,从赫连司的怀里退开,站起身。
赫连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