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掉,真的,跑不掉。
幽篁面无表情地抬抬手,手上脚上都是被温迪扣上的风组成的锁,也不需要多么牢固,让她迈不开脚就走不了路就可以。
叁天期限一到,阿贝多把药剂拿过来,递给了温迪,“如果不放心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温迪道了声谢,也确实抿了一下,确定了没有危险性才又回身把药喂给因为手脚被束缚住动弹不得的幽篁,幽篁的眼角余光掠过不觉流露出一点疲色的阿贝多,神色有了片刻的不自然,也就乖乖地咽了下去。
虽然他是为了实验,但……总归帮了她忙,温迪是绝对不会给她补充能量的机会的,如果她不做点什么的话,大概真的就要废人一个的被他带走了。
至少也算是给了她反抗的机会。
告别了阿贝多,顺便答应了他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话会帮助他做实验,温迪便抱着反抗不得的幽篁离开了。
隔着温迪的肩膀她转头去看阿贝多,他把手按在了胸膛的位置,无声地向她行了个礼。ρó1⑧cしυв.?óм(po18club.)
根本不必告别,她会与他在梦中再会,因为他们的生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延续。
她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阿贝多了,坎瑞亚的地下实验室内,一排一排的全部都是人造的“东西”,奇形怪状,成百上千,无声无息,场景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吓人的,她被领着进来的时候脚步顿了一瞬,领头的人关注到了她的迟疑,回头看了她一眼,“害怕了吗?”
“没有。”幽篁很快适应了这样的“大场面”,跟着他面不改色地往里走,越往里东西越奇怪,她甚至看到了龙,和特瓦林一样的龙,只是龙尚未苏醒。
这究竟是要干什么呢,她暗自想到,坎瑞亚的实力已经强到了连上古魔神的咒印都可以强行解开,温迪不会做也不能做的事情他们办到了,现在他们甚至想要创造,万物,生命……乃至人。
创造,一种上对下的塑造,坎瑞亚在俯视生命,他们在蔑视生命,再严重一点说,他们在蔑视天理。
还是挺有趣的。
幽篁暗想,如果让摩拉克斯或者温迪看到了这些东西,会不会怒极然后出手毁掉这一切呢……不过也不一定,这可是他们最爱的人类创造出来的东西,他们最喜欢人类运用自己的智慧改造生活,说不定会很欣慰地帮助他们呢,呵呵。
走到实验室最深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都被隔绝在了身后,来到了一座封闭的房间,房间里躺着一个“人”。
幽篁不太确定,但若说是人也不为过,他看起来和人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眼帘半阖,对外界没有任何的反应动静罢了。
“这是我们最好的作品,”见幽篁停住了脚步,眼神都不错一下地往里看,带领她的人自豪地向她介绍,“他是最像人类的作品,甚至已经将近于活过来了。”
“但还没有。”幽篁冷漠地拆台。
“所以需要你。”
他侧过头来看她,或者说是她的心脏,激动到了甚至人狂热的地步,“只要你的心脏放到了他的身上,他会活过来的,而我们,终究有一天能够通过他解开生命乃至世界的奥秘。”
怎么说呢,幽篁想了想,哼笑一声,重新把视线放到了那个“人”身上,“一群疯子。”
当然,她也是。不过不同的是,他们想要创造生命,而她只想要唤醒沉睡的人。
交出她的心脏是在大概半年之后的事情了,曾经的虫之魔神为了限制她的能力而给她下的封印被坎瑞亚的技术用最暴力的方式冲开,虽然痛苦但也值得,她许久不曾再有过体内力量充沛的感觉,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舒展开,她也从未如此清醒,清醒地知道她的结局会是什么。
等到见完在外奔波的荧,虽然不是很平和的氛围,但至少嘱咐了在她沉睡期间的事情,她才跟着实验人员重新回到了深处地下的实验室,重新打开了那一扇门,还是和半年前一模一样,别无二致的场景,领路的人还对她开玩笑:“它说不定会想念你。”
幽篁置若罔闻,她随手拿出一把小刀,刀身小巧精致,柄上雕刻着繁乱的纹路,仔细看过去其实是无数的虫豸纠缠翻涌,刀刃轻薄,然而即便是这样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的冷光也让人心惊,至少那个人默默地后退了两步。
这是当年虫之魔神扔到她面前的刀,她没有扔掉过,在最近她才突然想起来的。
她分别划开了对面那“人”和她的胸膛,血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她才想起来什么一样问实验人员,“他的胸口可以缝合吗?”
“可以的。”
“嗯。”
于是幽篁亲手把她自己的心脏拿出来,疼得连手都在颤抖,她还是慢慢地把心脏放到了他空空如也的胸膛中,然后又把手腕割开给他喂血,虽然没有意识,但它能够完成吞咽的动作,在那之后她就失去了意识,并没有来得及和荧告别。
说起来,荧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