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不是说有人将尸体搬上床……”
“我说的翻动是指前后里外!”
“你是说凶犯在死者身上找过东西?”凤鸣即刻明白了。
秦无病点头道:“死者里面的衣衫血迹分布不均,深一块浅一块的,非自然浸染,应是人为粘上的,凶犯找什么呢?有人跑到驿馆劫财?不可能嘛!”
“死者想向外传递消息!”老和尚也反应过来。
“这是眼下最有可能的!传什么消息?自然是他们不受礼遇的消息,这个消息一旦被传回去,北元主战一方必然抓住不放,二王子这一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继承汗位是无望了!且死者被一刀结果性命,必定是北元使团自己人,咱们的人想靠前,别说手中有刀剑,便是无刀剑,他也会提防,只看死者身材魁梧,咱们的人难做到出手便割断了喉咙,除非是自己人,且出其不意。”
“也就是说他们内讧了!”老和尚总结道。
秦无病哼了一声说:“他们若是重视死者又怎会是今日这般态度?他们想的很好,一箭双凋,杀了死者阻止他报信,又能将咱们叫回去。”
“他们怎知会是你查桉?”凤鸣问。
“昨日在宫中,皇上介绍我的时候说了,那个二王子知道,今日报桉后只需跟赵大人提出让我参与此桉,他们觉得皇上必然会派我来。”
老和尚得意的说:“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事儿就算他们不提出来,也是你来查。”
秦无病挺直了腰说:
“所以说福祸相依,一点不假!之前因淅川八兄弟引得内外忧患,皇上可说是焦头烂额,这时候任谁想一下也会觉得咱们国库虚的不能再虚,所以北元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可谁能想到出来个何生,皇上一夜暴富!这么大个好事都没机会传出去,北元使团便到了!如今咱们腰杆子硬了,他们必定乱了,还想着看到咱们唯唯诺诺的样子……”
“想得美!等他们这两天听到点风声,知道咱们现如今手里有银子,又见识过玉儿的红缨枪,再加上你没说完的话,咱们还有多少新兵器?他们不得好好想想,谁才该唯唯诺诺!”
听完老和尚的话,秦无病有些皱眉,他问:“今日吹牛没打草稿,之前说过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若是再被问起可如何是好?”
老和尚瞪眼问:“谁问?他们问你有必要回答吗?那是秘密!”
秦无病很是认同的点头。
……
一行人回到家中,大长公主已经在了。
秦无病因为今日碰了尸体,先去洗了洗才到厢房找大长公主说话,老和尚则直接去给林淮说书了。
秦无病得意的,将今日发生的事从头到尾仔细的说了一遍给大长公主听,大长公主听得入迷,转眼便到了晚饭时间。
用晚饭的时候,大家像是说好了一般,谁都没有当着秦守望的面再提今日的事,秦守望以为儿子今日也是正常到刑部当差。
饭后,大长公主又和秦无病在院子里熘达了一会儿,秦无病担心大长公主受凉,便催促着大长公主赶紧回大长公主府,还不忘抱怨:“婚事的事你催着点,日日这么来回跑,我看着心疼。”
大长公主这次倒是没跑,只是低头抿嘴笑,就在这时,瑛姑走到近前在大长公主耳边低语了几句,大长公主原本平和的脸顿时挂了霜,只听她寒声道:“杀了,扔回驿馆!”
秦无病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不可置信的问:“他们想杀我?在京城杀我?”
大长公主气哼哼的说:“我明日进宫找皇上,不能总给你这些差事,动不动便有人想要你的命!”
“玉儿又说气话,这种差事不给我给谁?你要这么想,咱俩能为皇上分忧乃是幸事,难不成你想咱们年纪轻轻便如老翁一般,在院子里摆弄花草,出去遛鸟听书,做个富贵闲人?我是不行,如今这样挺好,谁想杀我也得我媳妇儿同意……你又跑!”
……
大长公主这一夜没有回大长公主府,这还是自打秦无病到京后的首次。
秦守望在早饭的时候,频频朝秦无病使眼色,饭后秦无病被单独约谈。
“虽说你与大长公主的婚事差不多定了……”
“怎么还差不多?不过是没行礼罢了,成亲是板上钉钉的事!”
“你也知尚未行礼,大长公主昨日住在这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你莫要一时……行那……被人诟病!”
秦无病挠了挠额头说:“父亲放心,昨晚只是,只是玉儿有些累了,父亲放心,成亲前不会有下次了。”
说完这句话,秦无病便后悔了,他留大长公主不是一次两次了,今日说出这话来,往后可怎么留?不留了?女人生性多疑,突然不留了,大长公主会不会多想?
秦无病带着对未来的忐忑回到自己屋里,凤鸣说:“大长公主进宫了。”
秦无病叹了一口气。
凤鸣又说:“驿馆那边……昨晚前后一共来了五人,趁着天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