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时她不是极受宠的?”
“是!正因为是,才如履薄冰!关雪入宫的时候,宫内的嫔妃都什么年纪了?在宫里都多少年了?想收拾关雪还不容易?尤其是在关雪有孕的时候,说句砍头的话,当年先帝立储这事都要看关雪生出来的是男是女!当时为何要将雪狐军拆散分别安置各处?还不是防着关雪子弱母强,这些,在宫中几十年的那些嫔妃怎会看不出来,只等着关雪生产完,必定有手段等着,关雪本就极聪明,只是不屑与宫中那些女人斗,可有了孩子便不同了,有些事她又怎会看不明白,又怎会想不到?”
秦无病觉得脑子有点乱,宫斗的事不在他理解范畴内,他试探的问了一句:“关雪是以退为进?”
武定侯点头说:“当时的皇上老来得女,对大长公主极之喜爱,日日都去关雪的寝宫,便有嫔妃安耐不住了,关雪这一胎是公主,怎知下一胎不是皇子?”
“明白了,母妃趁机提出了假死出宫,省得后宫一片血腥,这样一来,老皇帝还可以随时去看她,后宫之中也能消停一些,且老皇帝觉得十分对不住母妃,自然加倍对大长公主好……这些有机会你可以讲给大长公主听,好叫她知道,母妃一心只为她打算,并没有狠心抛下她!她心里也就能舒服些。”
武定侯点头,秦无病又问道:
“眼下我想知道,勤国公跟何生是什么关系?为何勤国公能知道母妃的事,或者说,太后为何会愿意跟勤国公说出这个秘密?”
武定侯哼了一声: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只知道,何生陪先帝去关雪住处的时候,先帝带了什么去,他比谁都清楚,再加上老皇帝生怕委屈了关雪,更是在关雪出宫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所以只能走密道,关雪会命人守着密道,也算是为皇家尽一份心意,她觉得因为她这条密道不得不被多人知晓,不是好事!”
武定侯顿了顿有说道:
“至于勤国公……先帝立储的心思,我相信何生必定知情,那时皇上已经大婚,先帝虽未曾立储,但心中早有决断,何生与勤国公私下有往来为将来铺路,也不足为奇。”
“你是说这事,有可能是勤国公让皇后先找的太后?也就是说,勤国公也知道母妃当年假死出宫后留下不少财物,只是他不知道在哪,但他知道太后知道?”
“我可没说!”
秦无病挠了挠额头,问:“你确定母妃留给大长公主的都是金银?”
“自然还有珠宝,字画,玉器……明日这些东西便会被抬到大长公主府,你到时自己看吧!”
“母妃留下的人也可以见光了?”
“自然!与大长公主的凤队,花队一样,以后便归大长公主调配,我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秦无病不解:“就这点事,你们就不能跟皇上明说?”
“关雪连先帝都不信,还能信新皇?这事只能等大长公主觅得良人之后才能说出来,这是关雪一再嘱咐的,她那些人很是忠心。”
“跟你一样,一根筋!”
“不能这么说,他们有的是从关雪离宫时便跟着,有的是先帝派过去的,慢慢的,这些人都只跟关雪一条心,我刚才说了,关雪对他们极好,你说这是一根筋?我倒觉得他们这是知恩图报,若说他们真有跟我一样的地方,那便是守得住秘密!关雪过世近十年了,这些人不改初心……”
秦无病点头道:“母妃信任他们多过信任皇家的人。”
武定侯意味深长的看着秦无病说:
“关雪在宫里不过几年时间,又并非自愿,当时再受宠,后宫还有别的女人在,她敢信谁?先帝……关雪说若是她在先帝后宫,先帝或许早便没了兴趣,先帝德胜归来后,眼见关雪一日不如一日,那份伤心是真的,所以说一切都是天意,关雪病故,先帝只会对大长公主更好。”
秦无病搓了搓两只胳膊:“我听着怎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莫不是母妃有意病故?”
武定侯垂头道:
“她确实没有好好医治!但即便好好医治,也不过多活两年,她说没什么意义!我当时埋怨她不该一心求死,至少也好等等看,她说若是先帝死于战场,她藏不住,也活不了!她对边关很了解,那时又是冬天,冰天雪地的,先帝断了消息便是凶多吉少,她绝食求死,也是为了大长公主,她是藏不住的,何生没跟着,能不将她说出来?到时必定连累大长公主,还不如一心求死,不论谁坐了皇位,或许都会放大长公主一条活路……”
“看样子母妃对何生的印象也不太好?”
“没问过,关雪连先帝都不信,又怎会相信一个阉人?先帝次次都让何生等在院中,便是因为关雪不想见,关雪说她这一辈子只在战场上最痛快,自打进宫开始,她不得不违心的活着……”
秦无病摆了摆手说:
“我听不得这些,也理解不了,在我的脑子里,好好的陪孩子长大是不是才是最好的?你不用解释,我知道后宫不消停,我只是说我的意见